第十章(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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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玛从椅子上起身,迟疑地走向那扇门,然后打开了门。她站在门缝处,转过头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好的。您看到了什么?一条很普通的走廊,本来我想翻修一下,但是考虑到我要去澳大利亚,这么做就不值得了。现在走向前门,打开它。前门也没有什么机关。走出去,走到人行道上,您会知道我并没有任何想要把您关起来的企图。当然,当您明白您随时可以走出去这一点后,您可以回到这里,坐在这把舒适的椅子上,跟我讲讲您所有的事。之后,我会给您我的宝贵意见。您也可以不必听我的意见。”他安抚道,“人们极少会接受别人的意见,但是您为何不试着接受呢,明白吗?您同意这样做吗?”
  诺玛慢慢站了起来,有些摇摇晃晃地走出屋子,就如医生所描述的,走到那个很普通的走廊,轻轻打开了前门,下了四个台阶,站在了街上的人行道上。街边的建筑虽然非常讲究但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站了片刻,却不知道斯蒂林弗利特医生正通过百叶窗观察她。她在那里站了两分钟,更加努力地转过身,再次走上了台阶,关上了前门,回到了屋子里。
  “还好吗?”斯蒂林弗利特医生问道,“您满意了吧,我没有戏弄您。所有一切都是正大光明、清清楚楚的。”
  那姑娘点点头。
  “好的,坐在这里。放轻松点,您吸烟吗?”
  “嗯,我——”
  “只吸大麻烟卷还是类似的什么东西?不要紧,您不需要告诉我。”
  “我当然不会吸那样的东西。”
  “我才不会说什么类似‘当然’这样的话,但是我该相信病人所说的话。好吧,现在告诉我您的事吧。”
  “我,我不知道。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您不需要我躺在长沙发上吗?”
  “啊,您是说您梦中的情景或是诸如此类的事情吗?不,不用再说了。我就是想知道您的背景。您明白的。您的身世,您是在乡下还是城市里成长的,您有兄弟姐妹或是您是独生子女……当您的生母去世之后,您是不是因为她的故去而万分悲伤呢?”
  “当然了,我确实很悲伤。”诺玛的话语听起来有些气愤。
  “您太喜欢当然这个说法了,韦斯特小姐。顺便一提,韦斯特 不是您的姓吧,是吗?不要在意,我不想知道您真正的姓氏,您愿意叫西还是东,或是北,悉听尊便。当您母亲去世之后,发生了什么?”
  “她在去世之前,就已经病恹恹的了。常年待在疗养院里。我跟一位姨妈生活,一位年迈的姨妈,她住在德文郡。她不是我真正的姨妈,是我母亲的表姐。接着我父亲在六个月后就回来了。真是好极了。”她的脸庞突然被点燃了。她并未察觉到那个温和随意的年轻医生对她投来迅速的一瞥。“您知道的,我几乎记不起来他了。大约在我五岁的时候,他就离开了。我真的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母亲极少会提起他,我想最开始,她还奢望着他能离开那个女人回到家里呢。”
  “另一个女人?”
  “是的。他和那人私奔了。她是个非常邪恶的女人,我母亲是这么说的。母亲总是满腔怨恨地谈起她,说起我父亲的时候也很是怨愤,但是我想那可能是,可能我父亲并不像她所说的那样坏,这都是那个女人的错。”
  “他们结婚了吗?”
  “没有,我母亲说她永远不会跟我父亲离婚的。她是一个英国国教徒?非常虔诚的高教会派 的教徒,您明白的。就跟天主教徒一样,她是不会做离婚这样的事的。”
  “他们同居在一起吗?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或者说这个也是个秘密?”
  “我不记得她的名字了。”诺玛摇摇头,“不记得了,我想他们并没有在一起多久,但是我对这件事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他们去了南非,但是我想他们很快就分道扬镳了,因为那时候母亲说她期盼着父亲或许能再回家。但是他没有,他甚至没有写过信,连给我的信也没有写过。他只是在圣诞节才会给我寄东西,他总是给我礼物。”
  “他喜欢您吗?”
  “我不知道。我怎么知道?没人跟我说起过他,除了西蒙伯伯,他的哥哥。他在城里做生意,他对于我父亲抛下一切的行为很是不齿。他说我父亲一贯如此,总是无法安定下来,但是他说父亲不是坏人,只是太软弱了而已。我不是经常能见到西蒙伯伯。我总是跟母亲的朋友在一起,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毫无生气,古板无趣。我的整个生活都是极其无趣的……
  “我当时在想,父亲真的回家了该有多好啊。我试图把他想得更好。比如他跟我说过的事,他跟我一起玩的游戏。他以前时常会引我发笑。我想方设法去找一些他的旧照。它们好像都被丢弃了。我想我母亲一定把它们都撕毁了。”
  “那么她一直对此怀恨在心了。”
  “我想她真正怨恨的是露易丝。”
  “露易丝?”
  他看到那个姑娘有一些拘谨。
  “我不记得了,我告诉过您,我不记得人和名字。”
  “不要紧。您说的是那个与您父亲私奔的女人,是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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