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3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以往种种,虽然爱得大胆狂热,却难逃幼稚任性,是仗着宁逾的偏爱胡作非为。
  但宁逾经不起那样的折磨。
  要是他真的没回来,宁逾带着那些记忆,要写下多少个血淋淋的沈字才会堪堪止歇?
  沈浮桥抱着宁逾枯坐了一夜,听着海底亘古不变的浪潮翻涌之声,思绪漫无目的地飘。
  有些问题一旦深想,答案便惨不忍言。
  夏日清晨,第一缕曙光照破海面,浸透于澄澈的洋流之中。海鸥追逐着白色浪花飞扑嬉戏,海底的鲛人族早早起身,外出觅食游玩。
  与昨夜的满目凄凉已然毫不相关。
  原来昨日南海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换血,宁逾多年计划一朝收网,绝大部分政敌被一网打尽,路边的尸骨都是他为了示威特意留下的。
  当天鲛人平民都好好地待在洞穴里,被宁远的毒瘴结界好好保护着,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宁逾一方战损很小,元气保存得很好,成千上万只琵琶鱼,几个时辰便将海底净化如初。
  而这一切,都是他被锁在宁逾榻上,听着王殿中宁远的汇报得知的。
  沈浮桥晃了晃手上柔韧结实的血海藤,连扶额叹息都做不到。
  阿宁,我不会跑。他试图跟宁逾解释清楚自己的来意,以证实自己不会再次消失,我是来接你回家的,回雨霖山,我们原来住的地方。
  先松开藤蔓,我怕不小心弄伤你。
  宁逾身上披着那件天青色神袍,宽宽绰绰的,遮住了一半深蓝长尾。
  他魔怔似的盯着沈浮桥的眉眼看,不时伸手摸摸沈浮桥,只要沈浮桥给出回应他就会突然很高兴地笑一下,但坚持不了多久,眼神便又空洞起来。
  他不回沈浮桥的话,被他念叨得烦了,便倾身吻吻他,常常吻着吻着又突然停下来,如同失了神智,要反应很久才想起来自己在做什么似的。
  沈浮桥看出来他生病了。
  而且病得不轻。
  阿宁,我饿了,想吃早膳。沈浮桥知道跟宁逾不能硬来,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叹声道,你不饿吗?来,哥哥教你,先撤一条藤,另一条也别系在床头了,干脆自己牵着,我去厨房给你做饭,你跟着我也没关系。
  宁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极为生涩地吐出两个字:哥哥?
  没等沈浮桥接话,他的双眸突然亮了一瞬,像熄灭了很久的烟木,在近乎疯狂的偏执下闪出回光返照般的火花。
  哥哥。
  阿宁
  宁逾微笑着抚上他的侧脸,眼神似乎透过他落到了其它东西上。他有些期待夸奖似的,抿唇喟然道:哥哥再等等我,马上马上我们就能重聚了。
  沈浮桥蹙起眉,肃声纠正:我们已经重聚了。阿宁,你要我等什么?
  宁逾充耳不闻,只是盯着沈浮桥的脸一会儿痴笑,一会儿发呆,却怎么也看不厌似的,舍不得移开目光。
  病入膏肓。
  沈浮桥被这个认知压得喘不过气来。
  两个人明明离得这样近,却像是隔着什么无法跨越的洪流天堑,他想往前一步,便立马被无形的裂痕壅滞阻拦。
  他拽了好几下禁锢在手腕上的血海藤,并未用力,却也并不温柔。直到宁逾蹙眉倾身过来按住他的手,他才慢慢停了动作,用青莲神力托着他坐到自己怀里,一支莲叶代替手将宁逾的后颈微微往下压,让两人的唇恰好相贴。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