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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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汀却状似未闻,只哭着道:“峥姐儿,你长姐夫他没有通敌叛国……他便只贪色一些,却素来胆小,哪敢做这等勾当呢……你要太孙信他,信他啊!”
  纳兰峥眼见她情绪激动,只得安抚道:“你放心,太孙会查明真相的,你先保重身子,咱们才有后头的话说。”
  一旁一名女眷听出纳兰峥身份,忙上前道:“纳兰小姐,嫂嫂自打来此便一直犯晕喊冷,我倒忽然有个猜想,嫂嫂或者可能是怀了身孕?”
  她这话一出,纳兰峥心内也是一惊,赶紧请来医官替她瞧,果不其然是如此。
  纳兰汀这下哭得更厉害了,紧紧捂着小腹,害怕得脸色煞白,一直呜咽问这孩子该如何是好。
  牢房里头闹得乱哄哄一团,众人听她哭得惨,也都跟着哭起来,连带隔壁几间的杜家女眷也给惊动了,还得纳兰峥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家主持大局,好容易叫她们稳了心神,最后才蹲到纳兰沁身边悄声道:“长姐,罪不及小儿,何况是未出世的孩子,你且放心,天黑前一定有人来接你回去。但此前你切莫声张,这么多女眷,我当真救过不来的。”
  纳兰汀冷静一些,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咬着唇点点头。
  纳兰峥就塞了些银钱给狱卒,嘱咐交代几句后往承乾宫去了。进湛明珩书房时正碰上湛允行色匆匆赶来,似预备向他回报消息,她便不好打扰二人,先在一旁坐着听。
  湛允说的恰好是杜才寅的事:“主子,您说得不错,杜老爷与杜员外郎没道理通敌叛国,倒是属下似乎猜到杜才寅呈上那份伪供,栽赃陷害的动机了。”
  “你说。”
  “此人十二年前考中进士,原本理该仕途坦荡,谁想还未走马上任便牵连进了一桩命案。被害的是京城茗香坊的一名歌妓,据传杜才寅要人家身子,那姑娘抵死不从,他便一时失手闹出了人命。不过死了个歌妓,原本是很容易将事情压下去的,但偏偏杜才寅那时方及考中进士,正是上头考察他的时候,出了这等事,京官便做不成了,能被配到凉州为官也已是给了杜家面子。”
  湛明珩点点头:“此事我从前便有耳闻,可是里头还有隐情?”
  “有。”湛允的神色愈发严肃起来,“此为众人知晓的情形,但属下此次重新查探一番,却发现,什么茗香坊,什么歌妓,什么命案,皆是子虚乌有的。杜才寅没犯过那等事,是吃了冤枉亏了。”
  湛明珩蹙起眉来:“你的意思是,或可能是杜家不知出于何故要舍弃这名嫡长子,因而杜撰了桩子虚乌有的命案。而杜才寅多年来始终怀恨在心,此番自己下了狱,便要家里人与他陪葬?”
  湛允点点头:“属下是这样猜的。可属下想不通,杜才寅是杜家嫡长子,十八岁便考中进士,才学理应不差,原本也该顺当入仕的……杜家何以舍弃他?”
  湛明珩紧蹙着眉头,烦闷地吁出一口气来。
  良久的沉寂后,一旁的纳兰峥咬了咬唇,忽然道:“倘使杜才寅的确杀了人,但杀的却不是什么茗香坊的歌妓呢?”
  ☆、第53章 初潮
  湛明珩与湛允齐齐看向她,眼色疑问。
  纳兰峥的指腹来回摩挲着袖纹,默了许久才下了决心道:“杜才寅杀的或是公仪府的四姑娘,公仪珠。”
  两人神色俱都一变,随即相视一眼。
  湛明珩先问:“洄洄,你如何会生此怀疑?”
  纳兰峥已在心底斟酌好了说法,答道:“我方才去牢里探望长姐,她与我说,长姐夫是清白的,杜才寅此人绝非善类,早年就沾染过人命,便是那公仪府早亡的四姑娘。”她说及此处一顿,“此事理当为家族密辛,长姐也是偶然听闻,若非到了这节骨眼绝不会往外说。当然,陈年旧事的,也不确切就是了。”
  纳兰峥只有这么说了。湛明珩在查案,她不能知情不报,可她毕竟只心存怀疑,不敢笃定杜才寅便是凶手,因而说了“不确切”。至于她的身份,事出紧急,她哪里做得准备道明,只好暂且推给长姐。
  湛允听罢想了想,道:“主子,纳兰小姐此言并非没有道理。此前您命我去查公仪小姐的案子,但属下死活找不着一星半点线索,彼时您猜是被谁人刻意处理掩藏了,如今可不恰好对上?杜才寅的确也在当年的宴客名单里。”
  纳兰峥闻言一愣,湛明珩查她……不,查公仪珠做什么?只是方及要问却想通了。此前她被请去圆祖母临终遗愿,后来哭了一通,凭湛明珩的性子,虽答应了不问她,却怎么也得查查吧。
  她就不与他动气了,毕竟他也是关切她。
  湛明珩思量一番蹙眉道:“公仪珠是十三年前春夜死的,但杜才寅却在此后照常科考,直至第二年得了进士名头才被送往凉州……”他说及此停了停,“如此反而说得通。”
  湛允点头以示赞同:“倘使他在公仪小姐死后立刻远走,便会叫人生疑,如此安稳地过上一年才可谓明智之举。这样说来,或是有人在保他了,他却为何心生怨气,倒打一耙?”
  他说罢就见主子搁了茶盏,起身道:“备车,我亲自审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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