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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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公共场合中暑晕倒,被陌生阿姨送到医院,梁以霜感觉不到任何人性之间的温暖,好像一夕之间丧失掉对生活的兴趣。
  混沌之中沈辞远把她唤醒。
  脑海里浮现毕业后她们班吃散伙饭的夜晚,梁以霜独自回家,老旧小区的楼梯感应灯时灵时不灵,梁以霜已经习惯,每一步小心谨慎,又不可否认心里惴惴不安。
  走夜路的时候总是这样,难免担心突然出现坏人对你图谋不轨。
  没想到在最后一层楼梯看到一束光,源头是歪着脑袋张望的沈辞远,表情带着些不耐烦,看到梁以霜的瞬间又转为浓浓的笑脸。
  还记得两个人同时说话。
  “你回来了?”
  “你吓死我!”
  少女佯装生气的脸色很快舒展开,“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沈辞远,你在我家楼梯上坐着干什么?我都怕你吓到别人挨打。”
  沈辞远愣了愣,下意识抓了下理得很短的头发,“我在等你啊。你上回不是跟我说你家七楼楼道的感应灯坏了吗。”
  她心里暖融融的,十八岁的年纪尚且不知道对待喜欢的男孩子要温柔诚实,她用娇蛮的语气掩饰对他汹涌的爱意。
  “那你在这儿也太吓人了,我还以为有坏人。台阶上多脏呀,你快起来。”
  他们刚确定关系不久,沈辞远站起来后生疏地牵她的手,梁以霜红着脸任他握住。
  他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在终点等你。”
  梁以霜知道他总是有些稀奇古怪地想法,那时候他已经确定打算去当兵,总是提前给她打预防针不能经常陪在她身边,每次一说梁以霜都要故意捂耳朵装生气,她骨子里在逃避面对不能与沈辞远朝夕相处的未来。
  青涩的少年还在解释,其实是拐弯抹角地暗示,“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啊,霜霜。但是,就像你家住在七楼,你要爬那么久的楼梯,我一定在七楼等你。你只要记得不管灯坏没坏,我都在这儿,你就不会害怕回家的路了。”
  梁以霜小声说他“满嘴胡话”,眼神凶狠地剜过去,沈辞远一点也不怕,还顶风作案一样咧嘴笑了。
  他笑起来太好看了,那么温润的外表里住着一个长不大的活跃男孩,“我骗你了,其实是我妈一个朋友从国外回来,非叫我去吃饭,不然我就去你们吃饭的饭店接你……”
  她觉得他好傻,抿紧的嘴角还是漏出爱意与笑意。
  接着,在那个黑暗的、月光透过窗户作为唯一光亮的夜里,梁以霜再踩上一层台阶,踮脚凑近吻了沈辞远的双唇,蜻蜓点水。
  她鼓起了太大的勇气,好像只吻到嘴角,但足以让十八岁的两个人面红耳赤,无限低回。
  时过境迁,回想起来“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啊,霜霜”,或是“我在终点等你”,痛心又讽刺。
  可美好浪漫的记忆足以让她在晕厥中苏醒,因为还要承受现实世界中再度为她请假旷班来医院的梁淑玉的指责,满心都是懊恼。
  想要逃避的人总是渴望长醉不醒,中暑的梁以霜觉得居然有同感。
  ……
  对于那年夏天的混乱,梁以霜三言两语地带过去,陆嘉时满心复杂地听进耳朵,脸色深沉。他攥着她的手很紧,掌心起了一层薄薄的汗,心跳咚咚作响,无暇担心梁以霜会不会听到。
  心里有百转千回的怨念与感叹,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坦然地说,那瞬间居然还是恨沈辞远更多的。
  恨他那么干净纯善,恨他在梁以霜心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神化,他居然认同自己一辈子都比不上。
  那他人生之中梁以霜的这门课就只能拿b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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