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跑了。(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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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嗓音拔高,生怕这家伙当真,“假设的意思,等同于说胡话。”
  他抬头揉揉她的头,低声道:“人这一生会遇见什么人,经历什么劫,全都是注定的,躲不过也逃不开。”
  话音落地,车子刚好停在老宅门前的空坪上。
  牧洲先下车,撑着伞过来给她开门,妮娜还在思索她刚才说的话,在他探身进来给她解安全带时,她拽住他的衬衣,看着他的眼睛问:“那我遇见你,算是我的劫吗?”
  他想了想,轻轻点头。
  “也是我的。”
  **
  雨后的老宅更显安静和诡异。
  妮娜本想把屋子上上下下翻个遍找人,牧洲则牵着她的手径直走向画室那头。
  画室门半开,消瘦的女人背对他们坐在画板前。
  “静姝姐姐。”
  妮娜急躁地推门而入,闻声回头的女人虚弱到随时可能会晕倒,她心疼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你们来了。”
  静姝低咳不止,妮娜跑去扶她起身,她转头冲他们牵强一笑,“来得正好。”
  她从画板前走到画室的角落,那里全是用纸张遮盖的画作,静姝看向牧洲,声音哑的几近消失,“搭把手可以吗?”
  妮娜不明所以,牧洲却秒懂她的意思。
  十几分钟后,数幅装裱好的画陆陆续续被男人搬运至宅子外的空地。
  “全扔地上?”牧洲不确定地问。
  她点头,斩钉截铁,“是。”
  画杂乱地堆积在湿淋淋的地面,沾染污秽的脏水,或许连老天都感受到了她的绝望,雨也渐渐停了。
  静姝用仅剩的力气提起整瓶高纯度酒精,面无表情地把那些透明液体泼洒在画上。
  妮娜想上前说什么,牧洲伸手拦住,把她拉到身边。
  空瓶“砰”地落地,地上滚了两圈,她问牧洲要了烟盒跟火机,抽出一根烟放在唇边,用火机点燃。
  她深深吸了口,没敢吸进肺里,虚幻的白雾之间,静姝看见的,是她再也寻不回的青春。
  “——轰!”
  燃着微弱火星的香烟掉在浇满酒精的画上,顷刻间火光四溢,几度窜起的火团在空中噼里啪啦地在炸响。
  静姝双眼呆滞地看着画一点点烧成灰烬,她眼底无半滴泪,唇角燃起释然的笑。
  感性的妮娜红了眼眶,她清楚眼前燃烧的并不是画,而是女人付出过的真心和对爱情最纯真的期盼。
  “姐姐”
  她眼泪不止,抽泣地牵住静姝的手,冰冷的,宛如女人此刻的心。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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