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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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并排地站在水果摊前,陆明潼看她一眼,觉得她似乎瘦了些。转而低头继续挑拣着葡萄,“你爷爷没事了?”
  “没事了。”
  “那就好。”
  陆明潼将一袋葡萄递给摊主过称,他知道旁边沈渔还没走,却没主动递话梢。
  付了账,接过找零。
  他将葡萄拎在手里,示意自己要走的时候,沈渔忽地摘下了眼镜,揉了一下眼,片刻,才抬起头来,看着他说:“谢谢。”
  陆明潼怔了一下。
  倒不为这句话,虽然这句话也叫他觉得意外了。
  因沈渔摘下眼镜的样子,实在叫他觉得有些陌生。其实,她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大,眼波清澈,只因近视而稍有些无神。
  水果摊子上的一盏灯,落下澄黄的灯光,被她长睫毛一眨一眨地裁开。在她垂眸的瞬间,他甚至能瞧见她白皙眼皮上隐隐透出的,青蓝色的血管。
  而她的左眼眼角,有一粒细微的痣,长得那么恰如其分,像一滴还未晕开的泪。
  “……嗯。”陆明潼略微恍惚地应承着,又等了等,确定她没再有别的话,才转身走了。
  走出两步,又回头望,她已经戴上了眼镜,略探着身,在摊子上挑拣苹果。
  这一幕也叫他屏了一下呼吸,因她身前是光,身后便是暗,她是一段柔和的分界线。是哪个画家拿油彩涂抹的灵动一笔,这样细腻而生动。
  沈渔能觉察到陆明潼回头望了她一眼。
  她心里梗着,为对他说出的那声“谢谢”。
  实难承认,自己已经没法继续把许萼华和陆明潼混为一谈。
  她那壁垒森严的恨里,不知不觉已经开除掉了陆明潼,可能是在他强硬给她递来一张纸巾的瞬间,可能是那天惶惶无主,他陪她一程,至少叫她,没那么孤立无援。
  可能,还有纠结、有膈应、有耿耿于怀,可是它们都够不上恨的标准了。
  *
  当天晚上,陆明潼做了一个梦。
  那梦的起初,真是再普通、再正常不过了。
  盛夏午后的房间,地板上还留有擦洗过的水泽。一个女孩子背对他,躺在凉席上看书,手里捏一只雪糕。身上是一件雪纺纱的上衣,水洗蓝色的牛仔热裤。翘着细而笔直的腿,皮肤让光照出有些透明的质感。
  他不知道她是谁,但径直走过去,夺了她手里的书,一把扔去角落,再押住她的手臂,不叫她动弹。
  然后,那梦一路朝着最癫狂的方向发展,他惊惶而泥泞地醒来,在额头上揩一手冷汗。
  因他清清楚楚记得,在这场荒唐的梦即将结束的最后,他才看见她的脸——她忽地转过头来,轻笑一声,摘下眼镜,太阳光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洒落金粉,眼尾一粒将落未落的泪痣。
  而他叫她——“姐姐”。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8500字,实在写不动了,就算是3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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