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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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渔用热水壶烧上一壶水,拿上陆家的钥匙,随即上楼拿了一把伞,出门去买药。
  一来一去,这伞挡不住雨势,沈渔一个澡等于白洗。
  她心里恼火得很,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贱得慌,非要管这等闲事。
  陆明潼受伤怎么了?那就是他活该的!
  回到六楼,沈渔把雨伞撑在门口。掏钥匙的时候,手滑了一下,她弯腰捡钥匙的那一下,真烦躁得想撂挑子走人。
  屋里,陆明潼已经完全倒在了沙发上,无论沈渔怎么推,他都只“嗯”一声,给不了其他反应了。
  “烧死算了。”这样说着,沈渔还是将他胳膊拉起来,往腋下塞进温度计。
  她翻找出一只杯子,洗净注入开水,再兑些冰箱里的纯净水。
  等把温度计拿出来一看,吓死人的39.8度。
  这高热,恐怕撑不到免疫系统先杀死细菌,倒先将他给杀死了。
  沈渔将已然烧得迷迷糊糊的陆明潼摇起来,催他喝了退烧药和消炎药。
  回到楼上自己家里,煮了锅稀饭,盛满一保温桶,再拿上毛毯、保鲜膜和拿毛巾包好的冰块,复又回到楼下。
  她将陆明潼的那条手臂拉过来,拿棉签蘸着碘酒消毒,裹上纱布,系紧。
  给他盖上毛毯,再将包了冰块的毛巾敷在额头上。
  她能做的,愿意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
  陆明潼受不了自己一身血污,那天自派出所回来之后冲了个澡,打湿了伤口。
  伤口发痒,直到今天早上起床,觉出自己在发烧。往常也有发烧睡一觉就退的情况,他没第一时间去做处理,结果到黄昏的时候,烧得愈发厉害。
  人似梦游地爬起床,换好衣服,等走到门口,听见楼下有人说,下雨了。
  他想回去拿把伞,转身却不知怎么的把自己绊了一跤,一屁股跌下去,就再也爬不起来。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叫他觉得恍惚,分不清楚是真的,还是在做梦。
  睁眼的时候瞧见刺目的一片白光,他头昏脑涨地坐起来,接连有东西自身上掉下去,一张不属于自己的毛毯,以及,一块不属于自己的浸湿的毛巾。
  它们落在地板上,他弯腰下去,捡了两次才把它们捡起来。
  他身体轻得像个打满了气的气球,没有一步能踩到实处。
  滴米未进的身体这时候向他发出饥饿的讯号,感觉到饿,他知道自己应当是已经退烧了。
  继而,他就在餐桌上发现了一只不锈钢外壳的保温桶。
  打开时,盖子上聚了一层水汽。他去厨房找到碗筷和饭勺,盛满一碗,狼吞虎咽。
  稀饭还是热的,而他微微绞痛的胃像个无底洞,连喝三碗,才稍有饱足的感觉。
  这时才有闲心注意到,餐桌旁还有一袋子药,退烧的,消炎的,消毒的……
  旁边,突兀立着一卷保鲜膜,他想了半天,反应过来,是叫他缠纱布用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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