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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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孩子应了一声, 手脚并用的爬下椅子去, 迈着短腿走向女人,站定:母亲。
  女人摸摸他的头:我明天要和你爸爸出差去,大概五天后回来,你要照顾好自己, 有什么需要的就和素姨说。
  嗯,我会的。
  女人眼中神色微动, 叹了一声:有什么不开心的就和妈妈打电话。
  孩子神色不变:嗯。
  闵行远看着远处的母子二人, 有些奇怪的按了按心口处。
  云池是谁?
  为何他听到这名字时,总觉心口悸动不停,起伏得都叫他觉得自己不像个没有实体的魂魄了。
  花园边站立的孩子神色淡淡看女人远去,脸上没有分毫的不舍神情。
  许多人都说这孩子冷心冷肺是座会呼吸的雕塑, 表面上瞧着温和有礼,实际内里却是空白的,谁也住不进去。
  这句话在孟父孟母出车祸后的葬礼上被体现得淋漓尽致。
  众亲友皆穿着黑衣佩着白花,互相搀扶着在葬礼上失声痛哭, 唯他一个孩子立在人群中没什么表情,恍若与所有的悲欢离合皆产生了断层,没了共情的能力,清醒却也冰冷。
  但闵行远知道,他会在每天晚上六点过后都坐在家门甫一入口的沙发上,等待那个声音温柔的女人每次回家放下肩包,顺势伸手捋一捋他的脑袋,道一句妈妈回来了。
  这个习惯被他十年如一日的保存下来。
  他不是冷心冷肺,他只是从不表达自己的情绪而已。
  每当他孤身一人独坐在客厅沉默的时候,闵行远都会绕在他身边转来转去,想伸手去抱抱他。然而在他的魂体一次次穿过他的身体的时候,他终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后来他长大了一些,得去上学了。
  小学里的孩子大多活泼好动,不大爱和一些性格安静的人玩,在班群里三两抱团的同龄人里,孟云池毫无意外的被单了出来。
  他看上去似乎并不在意,生活也没有因此而产生任何波动起伏,依旧一如既往的独来独往。然而每每在对方深夜无法入睡爬起来看书时,闵行远蹲身在椅侧看看他认真的侧脸,总觉得他似乎太孤独了。
  他隔空用手指描绘去描绘他尚且稚嫩的五官,眉眼里尽是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和。
  你不应该这样孤独,我会在旁边一直陪着你。
  孟云池似有所感,不自觉的抬头四处看看,瞧见被微风掀起一角的窗帘,层层轻纱叠在一起微微晃荡,外面的天气已有些微凉了。
  他支起上半身去将窗子关上,没发现任何东西,只道自己熬夜太久,容易出现幻觉。
  后来孟云池渐渐长大了一点,身边的人也开始逐渐多了起来。
  闵行远漂浮在人来人往的走道中看见他课桌抽屉里多出来的几颗大白兔奶糖,心里一突,转头去仔细端详那刚放下书包的少年脸上的表情。逐渐长开的少年已出落得愈发清俊,总时不时能吸引些若有若无的目光。
  他的神情很正常,仿若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那几颗大白兔一直放在抽屉里没被他动过。
  闵行远提起的心微微放下去一点。
  刚步入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们怀揣一颗躁动不安的心,总有着数不胜数的猜忌想法与不合时宜的敏感心思,在这青涩且轻狂的年代里诠释着何谓张扬与悸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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