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醉梦(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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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就是一眼便能认得的地方。她若不是秦舒文,根本也不会知道他的别院就叫季月台。
  他看着她后脑勺那乱糟糟的头发,伸手替她拆下发圈,解开她的马尾。又轻轻地将她散落的鬓发挽回耳后。动作细腻自然地如从前那般,他习惯性地替她打理头发。
  他不由得对视着她的灵眸,又唤着她的名字,“秦舒文...”
  她微微侧头,仰视着江寒,眼泛微光,神色藏着了微茫,“嗯...”
  她缓声应了他,江寒却缄默不语。
  他扬手轻抚着她如软玉温润的脸,手却不知觉地有些颤抖。他吞咽了数次清嗓,才找回了问话的勇气,“怎么...不回来找我?”
  他庆幸着奇迹降临在她的身上,但也介怀她故意隐瞒着他。一想到此,委屈的滋味萦绕着心间,有些微微揪疼。说到底,他也只是个很贪心的人,会贪恋着她施舍的一点点爱。
  她对视着他,默默不语,眸色也因醉酒泛起了朦胧盈光。
  她依然以为这是一场梦,缓缓地浅抚着他搭在她脸上的手掌。她摩挲了半天,在那厚实的手心上摸到那道凹凸不平的疤痕。
  半响,她抬眸问道,“是不是很疼?”,见他未语,她又努力地表达着心中的歉意,“我...真的不想失控的...”
  江寒似乎也猜测到,秦舒文为何不与他相认的苦衷。她患病的那几年,经常会被梦靥惊醒,夜夜都能听见她在梦睡中呓语纷纷。还有那些她所看到的幻觉,全都是她治愈不了的心病。
  甚至是在她临死前,她也曾病发而失控性地自残,最终失救致死。
  她误伤他的伤口都早已愈合了。但,她心中的伤口呢?愈合了吗?
  秦舒文的身份,藏着了昔日的梦魇。对她而言,只有成为了舒言,才能忘却掉那些愈合不了的伤,彻底摆脱那些道不出的过往。不再有病痛,才能重新生活。
  他的嗓音里带着半点沙哑,“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秦舒文的心里生了一场大病。心里头困住了一头野兽,那皆是她不想回忆起的过去。所以,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会无条件地去谅解她。
  醉酒后的她浑身暖热,血液也急速地循环着,但流出的泪却伴着冷意。眼角的泪花如点点杏雨,她微睁那带霜的目眸瞧着他看,满是歉意,“江寒,对不起...”
  清醒时的她,只敢用着舒言的身份与他道谢;也只有回到了梦里,她才有勇气向他道歉。
  江寒伏低身子,将她一把捞起,紧搂着她暖和的身躯。
  她用力圈着他的腰,埋头在他怀中,断断续续地道歉,“对不起...”
  江寒徐徐松开她,试图抹干她的泪。他俯首伸颈轻吻着那双弯弯泪眼。动情之际,薄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游走到红唇,又辗转几番。
  她呼着淡淡的酒气,梨花带泪的眉眼霎时勾走他的魂。他着迷得深陷其中,眼中潜藏着欲念,灵活的舌像扭捏的蛇,舔舐着她绵软的唇瓣,渐缓地探入了她的巧嘴。
  她被吻得混沌又迷蒙,却又希望能在梦里永远不醒,那她就不用再回到她已死的现实里。
  那个她走后的世界,总有个人会日日夜夜地惦记着她。他在她下葬的那日哭哑了嗓,会对着凉风吹过的半空自言自语。
  他,过得一点都不好。
  她自以为悄然的离去后,谁也不亏欠。却早已欠了那傻子许多许多的感情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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