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射堂谈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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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想和你聊,」萧子逸道:「过午我会到牡丹楼坐坐,还有一笔帐款要收,不过今天不会喝太多酒,晚上回来你煮点什么给我夜宵?」
  「既不喝酒就不做鲜鱼豆腐汤了,吃多了也腻。早起听小蝉姐说今日会给二少和二少奶熬鸡汤,我让她给我留些,晚上就用鸡汤煨些秋菘、蘑菇、火腿,又清鲜又好吃。」想想好像不该独断独行,又问:「大少觉得好么?」
  「当然好,」萧子逸笑吟吟道:「听你说得这么好吃我连门都不想出了,还是索性今日就不去牡丹楼,只留在家里吃饭算了。」
  「大少说笑了,哪能呢?」香词头也不抬:「你是一家之主,每日里都有很多事要忙,留在家里等吃饭可不大像样。」
  「忙什么?左不过是签些买卖合同,偏还得时时换花样找地方招待这些老闆掌柜们吃喝玩乐,不是牡丹楼就是赏心楼就是花月楼,大菜小酌天天都是差不多的东西,想想也是真腻。」
  「这些酒楼宴客想必都是大菜,好吃固然好吃,只是油腻不消化,所以我才想着夜宵可以做点鸡汤煨白菜,也好让大少清清肠胃。」
  「原来是这样啊,」萧子逸眉眼都笑开了:「想不到你这么替我着想。」
  这话听着有点怪,但香词只道:「这是本份,以前陆大人读书到很晚,我也常替他做夜宵的。」
  听到「陆大人」三个字萧子逸不觉垮下脸来,酸溜溜道:「你对陆大人很不错嘛。」
  这话听着也有点怪,香词只回:「陆大人也很照顾我啊。」
  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到夔州了……香词眼神又黯淡下来,轻叹了一口气。
  萧子逸看在眼里,板着脸冷哼一声就抬脚走人了。
  春喜眼看萧子逸离了射堂,立刻撇下自己磨了一半的那片地板,凑到香词身边:「你和大少方才说些什么?我怎么看他一忽儿很高兴一忽儿又臭着脸?」
  「我也不懂,他拉拉杂杂说了好些话,主要问我晚上做什么给他当夜宵吧。」
  「就说这个?」
  「就说这个。否则还能说什么?」
  「我觉得大少他在喜欢你。」
  香词吓了老大一跳:「你浑说什么?」
  「我没浑说。」春喜摇摇头:「他看你的眼神……我也说不上来,就是不大一样。」
  「哪有什么不一样?他那双眼睛看谁都是……都是那样。」香词想了想,也不知怎么形容,萧子逸的桃花眼看谁都像在拉丝,就是深情款款情意绵绵。
  「不一样,他看你的时候眼睛里会笑的。」春喜儘可能地描摹:「反正就是和看我、看吉祥哥、看小蝉姐、看温三嫂都不同。」
  「你想多了,他是主家我是女使,如此而已。」香词不以为意:「再说了,他是临安城里有名的浪子,见过的女人还少了?怎么也不可能对自家女使出手的。」
  「女使最后成了妾侍这样的事也不少见啊,」春喜歪着头寻思:「其实大少蛮好的,人长得俊,家產又丰厚,能把绸缎庄经营得那么赚钱也挺有本事……」
  「那是他的事,不是我的事。」香词淡淡道:「再俊再有钱也不牢靠,你只看他这样浮浪,身旁鶯鶯燕燕的,女子所求不过是一人一心,不能专心长情,终究无用。」
  春喜有些傻住了:「可是很多男子都有妾侍啊。」
  「是啊,就连陆大人早年也曾纳过小妾。」香词承认:「但我就是不愿意,找不到能一心一意的人,那还不如一身幽独,也免受间气。」
  「我还是觉得萧大少挺不错的,可惜你不喜欢。」
  香词倒被这话逗笑了:「说得好似他真的对我有意一样,这不都是你瞎猜么?我们还有很多活儿得做,别为说间话白耽搁了。」
  「我看这地板至多再磨一日也就够了,哪有这么多活儿好忙?」
  「你没听大少说要我们得空把这些鞠球都擦过,且射堂后头的浴堂和灶间也不能不拾掇拾掇,他这几日兴许还再带些箱笼杂什过来,谁知道呢?事儿是做不完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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