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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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敢管我们百花楼的闲事?”为首的灰衣男人上下打量他们一番,看两人身穿衣物和举止不俗,于是开口询问。阮流烟对这些人岂有好感,当下冷冷道:“畜生不配知道!这女子如何得罪了你们,你们要如此对她?”
  “大哥,这女人敢骂我们——”有壮汉愤愤开口,灰衣男人抬手制止他再多言。他毕竟见过世面,这女人敢如此嚣张,不是背后有人有背景,就是倚着身旁这人,要真是达官贵人什么的,那百花楼还真是得好言好语。
  这么想着,灰衣男人抱拳,“这位夫人不知,地上这位绿衫姑娘乃是我们百花楼花钱买来的,谁知她今日竟敢卷了钱跑路,鸨母命令我们来追捕,我们几人也是奉命办事,还请夫人不要为难我们几个小的。”这人说的诚恳,阮流烟冷哼一声,径直越过他们去扶地上那女子,那绿衫女子低眉顺眼的起来,嘤嘤哭个不停。
  这怎么办?阮流烟望向东方恪,察觉到她目光里透露的意味,东方恪微皱眉头,不过片刻,他冲一旁的墨弦点了点头。墨弦收到讯息,上前一步开口:“让人回去告诉你们鸨母,我家公子和夫人要为她赎身。”
  赎身?灰衣男人眼珠滴溜溜一转,登时面上笑起来,很快吩咐一人跑走报信,他脸上堆着笑想跟阮流烟等人套近乎,奈何东方恪那里他不敢近,阮流烟是女眷他更不敢骚扰,只剩下墨弦冷冷的伫立一旁,灰衣男人脚下一靠近,就得到墨弦一记冷冰冰的一瞥,走了一圈,他最后还是灰溜溜的回到他那帮手下身边。
  阮流烟扶着那绿衫女子到了方桌坐下,掏出绢巾清理对方脸上的灰尘,她安抚对方:“不要怕,他们不敢再对你无礼了。”自觉戴着面纱与人沟通不礼貌,阮流烟将面纱取了下来,这女子依旧在哭,双手抚上女子肩头,她只得继续劝慰对方:“莫在哭了,我们刚才说的帮你赎身都是作数的,你不用担心什么,他们不敢再欺负你了。”
  东方恪何时见过她这么温柔的模样,收起了浑身尖刺的女人简直让人一刻也舍不得移开目光。察觉到他的视线,阮流烟有些不自然,对面这女子还在啜泣,她只好继续说着安慰她的话,就在她好一番安抚,问出这女子姓名、家中可还有什么人时,这绿衫女子终于肯抬起头来,就在那一刻,阮流烟明显感觉对方望见自己脸庞时的目光一亮。
  “怎么,你认识我?”
  摸了摸脸蛋,阮流烟问道。绿衫女子摇头,眼中的那抹不自然被她掩饰过去,随即只听她怯怯道:“回夫人的话,小女子不认识夫人…”
  “夫人,我们的人回来了!”
  灰衣男人一声高喊,打断了这边人的对话。阮流烟闻此起了身,“你们鸨母如何回?”
  灰衣男人抬手,五指展开,“我们百花楼花了五两买回这丫头,可这中途请人悉心教导、调|教花去不止五十两,夫人要是想帮她赎身,自然也不能让我们百花楼亏本。鸨母说了,最低也得付五十两银子,少一分人就不能走!”
  “你们满口胡言…”
  绿衫女子明显激动起来,阮流烟回身按住她,“无妨,你不必为我们担忧。”
  东方恪略点了点头,墨弦上前给银子,灰衣男人拿了银票,爽快奉上绿衫女子的卖身契便领着人离去,围观的人群见没热闹可看了,也都纷纷散去。这些人走归走,走之前还不乏有挖苦妒酸的,拐弯抹角的说东方恪等人人傻钱多,居然这么财大气粗花五十两赎一个风尘女子。当然这些话除了在场的绿衫女子听到局促不安,在场的只当是没听见。
  阮流烟想救下这女子,是因为她懂被人欺凌的痛苦,和温饱都解决不了时的凄苦,绿衫女子当着她的面被人辱打,她不可能袖手旁观。而东方恪之所以会让墨弦出面解决,是因为阮流烟要救,而且这脚下的江山是他的,欺辱别人和被辱打的都是他的子民。
  无论如何,阮流烟自觉欠了东方恪一个人情,因此回去客栈的路上,她事事对东方恪客气软和许多。因为她知道若不是东方恪在,她又不会武的情况下,以她的能力,不可能这么顺利把人救出来。一行人回到了客栈,安顿好女子住的厢房,让她沐浴更衣以后,她便陪着这女子用膳。
  房间里已摆好美酒好菜,阮流烟端坐在桌前等候不一会儿,那绿衫女子换好衣物从屏风后出来,盈盈走至她跟前跪拜,“多谢夫人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甘愿此生做牛做马报答夫人——”
  “快起来。”阮流烟扶起了她,“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该如何称呼你。”
  听到阮流烟问,这绿衫女子乖巧一笑,随即轻启朱唇:“回夫人,小女子名叫玉缀。”
  ☆、044 回到宫中
  玉缀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从小母亲早亡,跟着父亲讨生活,谁知就在不久前,她的父亲也去世了,因为家中欠债,她被卖进风尘之地,不甘在里面倚人卖笑,玉缀一直谋划着想要逃走,所以才有了今日被鸨母的人追捕一幕。
  听玉缀娓娓道来,阮流烟知道了她的全部身世。说实话,她看到玉缀被人追着打时于心不忍,可真的故事听到耳中,心中反而没什么感觉了。这姑娘的身世跟外面千千万万百姓里面,某些更凄惨的人们比起来不算什么,但她一介孤女,要想独身活下去也实非易事。
  阮流烟不疾不徐的给自己斟茶,玉缀观察她的神情,忽然起身“扑通”朝她跪了下去,“夫人,你就可怜可怜我吧!玉缀甘愿跟着夫人做丫鬟也不愿再过着那种提心吊胆,被人惦记,被人看不起的日子!玉缀这条命是夫人救的,你若是肯收玉缀,玉缀愿意为夫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讲的诚恳,这边阮流烟眉头微颦,放下了雕花的茶壶,她冷声道:“既如此你便跟我说实话,你我以前有无见过?你先前看到我第一眼,分明是看到熟悉之人的神色,可你却有意隐瞒,这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故意接近我们,目的别有用心。”
  她的声儿如白玉棋子洒落玉盘般敲击人心,玉缀浑身一颤,她手心里慢慢沁满了细汗。这女人看模样是真的不认识她了,可似乎并不好糊弄,重新被阮流烟扶起在座,她开口解释:“夫人当真是聪慧,是玉缀不该隐瞒夫人。其实夫人跟之前一个救济过我的贵人长的很像,方才第一眼,我还以为见到了那个贵人,但很快反应过来夫人您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贵人。所以后来夫人您问起,我才会说不认识夫人,因为是玉缀差一点认错人。夫人,你就让玉缀跟着你吧,玉缀保证以后对夫人忠心耿耿的,绝不会生二心!”
  玉缀说到最后显然有些急了,生怕阮流烟不肯要她似的,她又要起身俯跪下去。阮流烟制止了她,“原来如此。你先听我说,玉缀,我们家并不缺仆人,我跟我家夫君也正在赶路途中,现在有些事耽搁两日,待后天便要启程,是不能带上你的。但是你放心,我会让墨弦给你找个住处,把你安顿好,保证你以后的生活无忧。”
  “夫人…”
  玉缀眼眶立即红了,晶莹的泪珠顺着白瓷似得肌肤流淌下来,柔弱惹人怜,阮流烟看在眼里,莫名觉得有丝厌烦。
  她从小跟在母亲阮氏身边,阮氏老实可欺,被人欺负了也只知道流眼泪不知道反击,因此她们住的地方常常被一些可恶的孩子丢转头,上午种下的小花苗子下午就会被人踩踏的干净,甚至阮氏给她做件新衣服,也要被几个同龄孩子要扒下来拿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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