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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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不出来什么露骨的情话,表述间似乎完全不涉及他和她的事情,但却一字一句如冰刀敲进她心脏:“昳昳,我曾经以为,我这辈子不会有这种时候。如果有,我愿意拿一切去换。”
  他说,他愿意拿一切去换,包括自由、财富、甚至生命。
  谢昳忽然明白,她心底空白了五年的那道选择题,被他填上了一个答案。
  果然是和她曾经想的那样,截然相反的答案。
  昏昏欲睡的脑袋在这一刻忽然清醒,耳膜鼓动,心脏狂跳,她听到自己开口:“江泽予,有一些事情我得告诉你,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我要讲完它可能得花一整晚的时间,甚至一整夜的时间,你愿意听我说吗?”
  那真的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大概……得从十二三年前说起吧。
  久远到很多时候她自己回忆起来,都觉得那些沉重的故事模糊又支离破碎,仿佛像是发生在前世。
  街边红日沉沉,墨蓝色的房子被染成紫色。
  江泽予点头,虽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心里大致有了一点预感。
  谢昳深吸了一口气:“江泽予,你还记得昨天我问过你,记不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其实……”
  她硬着头皮说出开场白,然而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却被身后炸耳的鸣笛声打断,谢昳回头,路边斜斜靠过来一辆粗犷的越野车,轮胎上绕着重重的防滑铁链。
  一身红色冲锋雪服的林景铄从副驾驶窗口兴奋地探出头来,眉飞色舞地冲他们挥手:“sunny,无巧不成书!带上你男人跟我们一起去喝酒啊!周导说带我们去喝当地印第安人酿的pulque,小岑宁也去哦。”
  谢昳:“……”
  这个美国人口中乱七八糟的词汇和喜笑颜开的一张脸,成功地把她的心情从浪漫又壮烈的泰坦尼克号甲板一下子拽进了夏威夷热热闹闹的草裙舞聚会上。
  “其实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在……呃。”
  谢昳挣扎着想要不顾他的打断继续述说自己的故事,却发现脑子里刚刚酝酿好的情绪已经完全没有了。
  “……”
  谢昳总算明白为什么国外电影里,老人家给自己的儿孙们讲年轻时候的故事之前往往要一家人整整齐齐围坐在壁炉前,也总算明白那个关于小和尚的故事每次都要从“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开始。
  讲故事真的是需要氛围的。
  她转过头,扁着嘴看向身边的男人,眼神里有着可怜巴巴的挣扎感。
  江泽予好笑地揉了一把她的脑袋。
  他知道,她要说的故事大概不轻松。其实他刚刚看着她眼睛里困顿至极的红血丝时便觉得,今天或许不是一个听故事的好日子。
  “五年我都等过来了,还差这一时半会儿?昳昳,你要是想去的话,今晚跟他们一起喝点小酒,然后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养足精神好好说给我听,好不好?”
  谢昳干巴巴地眨了眨眼睛,垂头丧气地拉着人往越野车边走去。
  后座上只有岑宁一个人,正蔫了吧唧地靠在沙发垫上玩手游,抬头看到进来的人,立刻坐直身子往旁边让了让。江泽予冲他点点头,坐在后座正中,又朝车窗外的谢昳伸出手。驾驶座上,周子扬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曲起支在打开的窗框上,羽绒服撸到手肘的位置。谢昳看到他胳膊上纹了一朵清新的栀子花,这跟他整个人粗犷野性的风格大相径庭。
  车子很快到了他说的那家印第安人开的酒吧,招牌是一块粗糙的铁板,上边的单词大概是印第安人的某一系语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酒吧有着粗犷的木门,漆成血一般的红色。
  几人推门而入,狭窄黑暗的空间里只有几盏简陋的灯,还有稀稀拉拉的人。
  这里离镇中心比较远,游客甚少,来的大概都是本地人,喝着最原始的酒,听着最狂野的歌——酒吧台上,一个扎着脏辫的黑人女歌手弹着电吉他,低低的烟嗓唱着nirvana乐队的重金属摇滚。
  谢昳有点诧异,她曾经有段时间很喜欢涅槃乐队的音乐,觉得那些律动能唱进人的灵魂。但这个乐队自从九四年主唱柯本自杀后,便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周子扬去吧台同老板用本地语言交流了几句,那老板一拳头砸他肩上,豪爽笑着点头。两个人看起来很熟悉,他大概是这里的常客。与此同时,林景铄招呼三人在吧台边的卡座上坐下,笑着说:“听说周导从前在这里住过一年,对黄刀镇感情十足,他一直想把极光拍进自己的广告里,这次我们yr算是沾光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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