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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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六在一边急红了眼,扭过头来,“五哥,你帮忙想想办法啊,二嫂怎么说也是沈家的人了,怎么能……”
  这种哪是沈遇能想办法的事,夏言是沈家儿媳妇,但也是夏家的女儿,她的父母有权处置。
  但看着沈靳这样,沈遇也没法不管,轻轻点头,带着乔时一块下楼去找人打听情况。
  他平时在安城能说上话,但限于好说话的时候,现在夏家对沈靳怨言极大,医院院长又是夏家的亲戚,相当于在夏家范围内,有人要故意拦着,怎么可能打听得到。
  晚上时沈遇才托人打听到了点消息,夏言遗体已经被她父母认领了回去,打算送回老家土葬。
  安城这边很多都是从山里迁出来的,老一辈还是习惯土葬。。。
  沈靳从知道夏言遗体被夏家认领回去后就去了夏家,说什么都要见上夏言最后一面,但是夏家不让,甚至连家门都不让他进,任由他砸门嘶吼就是不让进,沈靳甚至跪了下来,那样一个高大坚忍的男人,终于如困兽般别无他法,“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那样的绝望……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乔时在他跪下的一瞬间,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从没见过一个男人能绝望成这样子。
  他的下跪并没有换来夏言父母的原谅,夏言爸爸甚至突然就来了气,眼泪“吧嗒吧嗒”地直掉,却操起了门后的扁担,重重往沈靳身上招呼去,沈靳避也不避,只木然地任由他打着。
  沈遇担心他出事,和老六劝说着上前拦了下来,沈靳身体折腾了两天两夜,巨大悲恸下,却再也不支,昏了过去,被沈遇和老六急急送去了医院。
  他身体没什么事,只是巨大打击下,身体撑不住。
  他人虽昏迷着,却怎么也睡不安慰,一直在叫着“夏言”名字,从夏言出事,从未掉过半滴眼泪的他,眼角甚至是滑下了两行泪,手臂也一直胡乱挥着,手掌胡乱抓着什么,虽昏睡了一天一夜,却始终没能安静下来过半刻。
  沈遇和老三老六老七几个轮流守着他,乔时体力没他们好,沈遇也不允许她也这么陪着熬,逼着她回去小睡了一阵。
  乔时也睡得极不安稳,梦里梦外都是夏言,胃紧锁着疼,她从不知道,生离死别是这样的痛彻入骨,她和夏言也就才短暂的认识都受不了,更何况沈靳。
  沈靳在第三天早上陡的惊醒了过来,没头没脑地就问了一句,“今天第几天。”
  嗓音哑得像喉咙被烧烫过般,此时乔时正和沈遇在看着他,沈遇是至始至终最冷静的,“第三天。”
  沈靳面色有刹那的空白,呢喃着问,“夏言呢?”
  沈遇嗓音终于带了一丝低哑,“她……今天下葬。”
  沈靳依然是空白木然地,但又像突然清醒过来般,掀了被子就急急往门口冲,沈遇拉住了他,“我送你过去。”
  安城距离夏言乡下老家大概两个小时的车程。
  沈靳曾陪夏言来过,认得路。
  他从上车起就一直沉默着,很木然地坐着,直到进了村,才指了指村口方向,“那边走。”
  ☆、97|094.19.03连载
  夏言家在村后面,位置较于村中心比较偏,靠近村后的土坡了。
  土坡是村子后山,地势较整个村庄高出好几米,像平地上膨胀而起的包子,因着风水好,又离家近,村里人都喜将亲人葬在这里。
  夏言老家就在后山边缘。
  安城这边的习俗,年轻女性去世后遗体不能进祠堂,连丧事都没有,遗体一般都是在后山的大榕树下停放三天,第三天才入土为安。
  沈靳是了解这边习俗的,一进村就指着路让沈遇往后山大榕树下开,没想着还是迟了一步。
  榕树下有一个木板和蚊帐搭起来的简易床铺,是用来停放遗体的,满地燃尽的纸钱以及香烛。
  沈靳推门下车,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一把撩开蚊帐,却已什么都没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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