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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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然颔首,他说是风寒便是风寒了。
  今日他涂药的动作极慢,脸色也越发惨白,额头上阵阵冷汗冒出,甚至没等涂完药膏,他便飞快将瓷瓶放在桌上,推着轮椅便要离去:“今日便到此……”
  话并未说完,他开始剧烈的咳嗽,手捂着胸口,夹杂着血块的血从他口中冒了出来。
  楚然眯了眯眼,很熟悉,她的记忆里,有过这样的经历,母蛊钻到了心口处,不断的想要汲取心头血,那种灵魂都被抽离的痛,想来都令人四肢冰凉。
  只是……凌九卿更能忍,原主一向冷静,受此折磨时仍旧忍不住低低呻吟,不能坐立,泪不自禁,而他,竟还能强作平静。
  从一旁拿过一块洁白素帕,擦了擦他唇角的血:“母蛊的滋味,不好受吧?”她问。
  凌九卿身躯一僵,手死死抓着胸口的衣襟,指尖泛白。
  “你还要忍四十天。”
  楚然起身,走到门口,等在外面的卫风神色微变,已经冲了进来。楚然进屋,正看见卫风喂了凌九卿一粒药,推着他便朝外走。
  却没能成功。
  凌九卿一只手死死扣着门框,一动不动。
  卫风扭头,轻叹:“楚姑娘跟我们一同走一遭吧。”
  楚然跟着去了正厅,太医早已在候着。
  她站在人群外,看着那些人替他把脉诊相,看着那些人诚惶诚恐的说药石无用,看着那里只剩下凌九卿一个人。
  楚然依旧站在原处。
  不知多久,凌九卿逐渐平静了下来,双眼因痛变得有些迷离,他近乎虚脱的望着她。
  她那时,便是这种感觉吗?
  像是有千万只蚊虫在身体里爬行一般,奇痒无比,可临近心口处,又似有人拿着刀一下一下剜着心上的肉,血肉模糊。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不过是个女子,那时……如何忍下来的?
  他究竟……做了什么?!
  他是否还知道,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心口剧痛,却非母蛊作祟,而是……一股迟缓却强大的情感在他心中渐渐滋生,逐渐壮大,将他过往所施与她的刑罚,全都报复在了自己身上。
  楚然轻怔,垂眸望着手腕,她能感觉到……手腕上的红线在一点点、温吞而坚决的热了起来,不烫,却再没消散。
  凌九卿开口道:“这世上最无用的便是‘对不起’。”声音嘶哑。
  楚然点点头,她认同。
  凌九卿笑了出来,如残废前一般张扬:“所以我永不会说。”
  他晕了过去。
  楚然一人走回庭院,却没有回屋,只静静坐在小榭里,望着手腕依旧温热的红线。良久轻轻叹息一声。
  ……
  皇宫,养心殿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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