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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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政不说话,谭禹睨了他一眼,坏笑。“是不是觉着我挺坏的,这事儿憋了这么多年没说,一定要等这时候告诉你?”
  旁政动了动,淡淡道。“那就别说了。”
  他是真不想知道了。
  “她得了病。”
  谭禹阻拦旁政要去开车门的手,大喊了一声。
  旁政不出意外的停下,隔着车看谭禹。
  “可能……以前跳舞的时候伤着了吧,也可能是你们要结婚之前检查身体查出来的,子宫异位,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明白。”说这个的时候谭禹尴尬挠头,“反正你也知道,舞蹈演员吗,总是想尽一切办法避孕吃药保持身材什么的,大夫说以后都怀不了孕了,你妈也不知道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海总医院遍地都是你家老太太的眼线,她曾经找过她,话说的很不给余地,大概意思就是让她走。”
  旁政眼神震动,“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你准备婚礼那段时间,恰好那时候国外有个舞团找她做女独舞,机会难得,其实选择已经很明显了,她要是瞒着这事儿跟你结婚,以后那日子肯定不好过,你们家老太太那脾气不能给她好果子吃,她跳舞跳了小半辈子,干这行的,你知道,牺牲最廉价的东西可能就是家庭,爱情算个屁。至少,你们旁家和舞蹈,她总得抓住一个啊。”
  “她哭了挺长时间,看的我心里都不太舒服,应该做决定的时候心里也不好受,白梓卿岁数也不小了,不趁着这个机会往上走一走,以后也就是哪个大学客座舞蹈讲师的命,所以她找不着离开你更好的理由,就去找了我想让我帮她做戏,正赶上我在家收拾行李,被她撞了个正着,不得不把实话告诉她,所以就有了你在机场看见的那一幕。”
  婚前检查,不孕,旁夫人去找过白梓卿,而这些事情竟然自己从来都不知道。
  旁政烦躁,下意识去摸烟,烟盒空空如也,他一把揉成一团攥在自己的手心。
  谭禹一股脑的把当初的苦水倒出来,如释重负。“她走了以后一直后悔,精神最后都有点抑郁了,后来在国外我陪着她又检查过一次,我也不想干这么缺德的事儿,如果当时大夫说还有余地,我一定想办法给她送回去,结果……”
  谭禹没有再往下说,旁政也明白了。
  结果她毅然决然的去了国外,当了那个一直梦寐以求的女独舞。
  到了这一步,谭禹终于跟旁政服软,道出了心声。“哥,你说我有心也好无意也罢,当初的事儿我现在一点保留都没有的告诉你了,我回北京的头一年,方淮他们就来找我想让我跟你认个错,可是我一直放不下面子,直到他们跟我说你把药厂买回来以后我才动了回来的心思,现在叫你一声哥,你应不应的,我不管,但是我自己这关,过去了。”
  他摸着心口,苦笑。
  “欠你那几千万,这些年我在外头成立了研究室都投进去了,等回本儿了,我加倍还你。”
  说这话的时候谭禹立着眉毛,下意识用左边尖利的虎牙去咬嘴唇,那时候他爹小时候揍他他又不愿意认错的习惯表情。
  纵使如今已而立,莫负昔日少年心。
  男人之间的情感总是比女人来的要直接,没有那么多爱恨,争的无非是个高低。
  旁政哂他,“就当我送你了,回头在国外吃点好的,挺大个男人,别跟人家玩儿什么街头艺术穿婚纱挣钱了。”
  他当年在国外生活艰难,为了挣钱,跟着一个艺术团队穿婚纱上街头走秀,上次旁政过生日的时候,玩儿inever他故意问的那个问题,也是在间接和谭禹说他在国外的情况其实自己都知道,谭禹不傻,当然听的出来。
  谭禹上了车,见旁政站在原地没动,他又降下车窗来。“我跟你说这些话不是想搅合你,我不知道白梓卿为什么忽然回来,但是我觉得大男人别吃回头草,你这人心软,现在婚都结了,我怕她拿着当年的事跟你胡说八道。”
  “知道,我心里有数。”旁政拍拍他的车门,“滚吧。”
  几近凌晨。
  旁政慢慢驱车回家,家里除了客厅点的一盏大红灯笼外,四处静悄悄的。
  桌上还有旁夫人给他留的饺子,特地用保温盒装好,旁政拉开椅子,在餐桌旁边坐了一会儿,抽了支烟,脑中不自觉的又想起谭禹跟他说过的话。
  白梓卿……白梓卿……
  唇齿间默念这个名字三遍,似乎心头那个一直缭绕不散的结也打开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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