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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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幸事,得一知己,觅一良人,寻一归处。
  两人此刻已经行至了北郊城门,故地重游难免感怀。徐行指着身后刚刚经过的亭子叫道:“嘿我想起来了,当年我们就是在这儿捡回你的。那时候我以为我真的得陪你一起下黄泉了。说起来,那什么南疆蛊虫好像真的没什么影响,我看你这些年活蹦乱跳犹胜往昔,且风流多情不浪荡,行走江湖那几年,红鸾星四处蹦跶,决计不像绝情的样子。那逃犯定是在虚张声势。”
  沈秦箫想到傅义天,就觉得心中莫名的厌恶。这厌恶不仅来自于他所做的事,更来自这个人本身。
  他轻蔑地斥了一声,通过了城门:“不过是阴沟里的老鼠。”
  徐行紧跟其后,亦是忿忿:“希望能早日找到此人踪迹,真是邪了门了。”
  那年回到陈州以后,沈秦箫徐行将自己在永州的经历有挑有捡地说明白,还特地将沈秦筝摘了出去,只说是在洞庭湖画舫结了仇,还看见了赤蝎门的人。后来不设防备,被此人下了蛊毒。
  尽管秦飞霜查探过沈秦箫的身体,同样得出了沈秦箫体内并没有中毒的结论。但这并不妨碍沈寒潭要给自己儿子出一口恶气。
  他们太白山庄都护短的很,且睚眦必报。
  然而傅义天这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太白山庄以江湖诏令为号让武林众人找了三年多,至今毫无音讯。
  沈秦箫点点头。两人走到了一处茶楼,上了二楼点了壶瓜片茶,准备歇口气,整顿衣冠上山南观察使的大门“讨饭”去。
  可两人脚还没踏上二楼的地面,只见一只筷子“嗖——”一声,就向他直直飞来。
  沈秦箫近年来武艺略有长进,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动不动就要出剑的毛头小子了。他轻轻往后一仰,就避开了那根竹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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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正在路上优哉游哉的沈秦箫徐行两人,对于永州府内的情形自然是不知道的。
  除了三年前的那场公堂对峙以外,沈秦箫这辈子就没见过沈秦筝发火。而且在他心里那次也算不上什么发火,顶多就是沈秦筝强硬把他推开而特意做给他看的,这里头更多的是迁怒罢了。
  自从那封“朱笔字帖”抵到他手里,沈秦筝一切的脾气就成了纸老虎,实在不足为惧。
  三年前到这里时是深夜,那时他跟徐行一路没命狂奔,走的时候又急着赶回陈州,也没空欣赏永州湖光秋色。而今他好不容易借着监察外派的职务之便,跑来永州了。
  本来他一个初出茅庐的新官,自然要跟着自家上司一起巡查的。但是话又说回来,谁敢让秦国公最心疼的孙子跟前跟后啊。
  不想在官场上混了么?
  于是沈秦箫点了徐行,两个人借着前几年就偷跑出江湖的底子,给山南监察巡使刘大人打了声招呼,就自己骑马跑来永州了。
  要是跟着那群娇生惯养稍不留意就这儿磕了那儿碰了的老大人们一起坐船,指不定坐到猴年马月去。
  徐行方才套了个没趣,现在开始没话找话说。
  “阿箫啊,我问你个事儿啊。”
  “嗯?”沈秦箫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我问你啊,二公子……他……不是你哥哥吗?”
  “怎么?”
  “那你们这……这……”
  “二哥终身不娶,我亦无心亲事。我们两条光棍也不去祸害哪家的小姐,干脆凑合着过日子了此残生,有何不可?”
  “可是你总要有后人的啊!我虽然读书少,但也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庄主跟夫人他们能同意吗?”
  沈秦箫转头看了他一会,然后又移开了目光:“爹娘素来疼我,磨一磨他们就好了。左右不过皮肉之苦,寻得了心之归处,受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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