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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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天心耐心地等待一会儿,发现他似乎真的打算装木头桩子到底了。
  “……”又隔了少时,她叹了口气,冲他招了招手,道:“过来。”
  那一声唤就像输入了一个指令,谢观脚步很慢地挪过来,好不容易挪到床尾,又不动了。
  “你是爱丽儿公主吗?”地板上也没有撒刀子啊。阮天心有意想要缓解一下气氛,但是显然,她的笑话并不成功。
  谢观一言不发,站在床尾。阮天心惊奇地发现他没有像往日那样站得很直,虽然人高马大,缩起来的时候也只是一团阴沉沉的墨纸。
  她的视线落到床边,看到自己盖的被子有一小块顺边溜到了床下,便用脚蹬了一下皱皱的被子,企图把它整理好。
  然而,就像被抖开的被子角带到了一样,谢观有一个小小的重心不稳,然后以一个极其顺滑的姿势——
  跪到了地上。
  阮天心:“……”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碰瓷???
  谢观跪下来的时候,她明显听到一声膝盖和地面接触的声响。她怕他不留神磕坏了,赶紧扭开床头灯。有点无语、有点气急地对他喊了一声:“你干嘛?”
  借着那点灯光,阮天心看清楚了。谢观还保持着生日会上的造型,衣冠楚楚跪在原地,这会儿脊背倒是笔直,很有负荆请罪的味道。眉梢眼角一并下垂,手规矩得过分,按在膝盖上。
  他用很低很低的声音道:“对不起。”顿了顿,又补充,“不要和我分手。”
  后半句声音更小,小得阮天心差点以为自己变成了一个聋子。她抱着被子,瞧了他半晌,“你先起来。”
  谢观当然没有起来。他好像一瞬间丧失了行动能力,但还是非常艰难地往前挪了挪,试探一样,慢慢把脸颊贴在她刚刚垂落下来的小腿上。
  她没有动弹,这给了谢观一点信心。他从牙关里挤出声音:“……对不起。”声音也虚弱得像生了病。
  阮天心突然感觉到一阵缺氧的痛苦,是比那时候,酒瓶子破开脑袋还要让人窒息的痛苦。心口酸得要命:她怎么会把谢观逼成这样?
  隔了漫长的几秒钟,她动了一下腿,脚轻轻碰到他膝盖上。“这怎么能算是你的错?又不是你泼的油漆。”
  “不是这件事,还有很多事。”谢观说。
  他说完这句,又闭嘴了。阮天心看着他抿成一道的嘴角,很不合时宜地想:还说陆星屿是一条竹杠成精,看他自己也不过是只蚌壳成精罢了。
  阮天心俯下身去,拉他的手。
  “你还想和我说话吗?”她问。
  “想。”他不假思索地说,被握在她手心的几根手指很慢很慢地蜷起来,不敢妄动。像生怕惊扰了一朵花的睡眠。
  “这段时间,我们之间可能出了一点问题。”阮天心耐心道,“但是有问题,要沟通才能解决。对不对?”
  她在用哄他们班小孩子的语气哄他。察觉到这一点,谢观并不觉得脸热,反而欣喜若狂。
  他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的喜悦,小心翼翼,回答她的问题:“对。”
  为了强调自己的回答,他还点头。发丝轻轻贴蹭在阮天心的小腿上,有些许痒。不由让人产生一种亲近小狗的错觉。
  “那你觉得你现在这样,和我是平等的吗?”阮天心问他。
  谢观犹豫了一下,从地上站起来,坐到床边。
  这一幕在阮天心的印象里,是很熟悉的。当她在ktv,为了保护璨璨被波及进医院的时候,他就降临在这里,向她提出约会邀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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