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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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乔景苦着脸喝完药,见裴舜钦愣愣拿着糖罐不知在发什么呆,便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喂。”
  裴舜钦回过神,将手里的糖罐递给乔景,乔景拣出块糖含进嘴里,含糊问他道:“你在想什么呢?都入迷半天了。”
  裴舜钦想的是要不要趁着事情还没闹大,劝他爹辞官算了。
  他知道他爹被贬出京后还和当年的朋友保持着来往,希冀某天能东山再起。朝中生变,变则有机,他敢肯定他爹现在正忙着和那些老朋友们写信,想着怎样绸缪斡旋,为他们的主张争取出一席之地。
  可做这种事儿无异于刀口舔血,他爹被贬多年无权无势,万一被人当成了棋子利用,最后折了命算谁的?
  这事儿没什么可瞒的,裴舜钦三言两语将消息转告给乔景,想着她比自己上进,对朝中的局势也了解得比自己清楚,便顺口问她道:“你说这事儿最后会不会闹得天翻地覆?”
  乔景听完裴舜钦的话沉默半晌,最后只是无奈一笑。
  “这种事情谁能知道?就是其中有再多的阴谋诡谲,你我现在除了安心读书,也没别的能做的了。”
  乔景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
  “你想得倒挺开。”裴舜钦失语。
  乔景不置可否地一歪头,又吃了块糖。
  她不是敷衍裴舜钦,她真是这样想的。
  她听到这个消息时也颇惊讶,不过她懂这种事情虽然看似突然,却绝不可能真的没有任何征兆。
  陆渊一时得势说明不了什么,日后如何发展还要看双方如何谋划博弈,她相信岑安和她父亲不会坐以待毙放任陆渊势大。
  裴舜钦眼见乔景吃着糖,还在意犹未尽地抖着糖罐挑拣,便一把从她手里夺回糖罐,教训道:“大晚上的,你别吃了。”
  “不吃就不吃。”乔景不服气地嘟囔一声,捻掉了指尖上的糖屑。
  乔景吃完药后没多久就开始犯困,裴舜钦见时辰也不早了,于是打好地铺吹熄了蜡烛。
  乔景困得很,但纸窗上漏下的霜白月光照在脸上亮得她难以入眠,就侧过了身。
  裴舜钦向来是头一捱枕头就能睡着的,乔景闭着眼半天没听见他睡去后惯常的绵长呼吸声,忍不住小声唤了句:“裴舜钦?”
  “嗯?”
  裴舜钦虽然是闭着眼睛,却马上清醒地答应了她。
  乔景笑了,“你果然没睡着。”
  裴舜钦带着三分睡意笑了一声,侧身转向了乔景,乔景清亮的眼睛里在月色里笑意盈盈,消退了几分他的心烦。
  “你有搬过家吗?”他枕着手臂向俏皮望着他的姑娘问。
  “搬家?”
  乔景不知裴舜钦为什么会没头没尾地问她这个,不等她回答,裴舜钦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爹在我七岁的时候被外放出京,我跟着他从京城到宣州,十二年里一共搬了五次家。”
  五次?乔景吃了一惊。
  齐朝外官五年一轮,按理说裴由简应该就换了三个地方,为什么会搬了这么多次家啊?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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