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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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青已经改姓张,等她去了燕京,大小也是个小姐,琳娘自己,大小也算个夫人,且张铭职位虽低,却是张鉴一手捧起来的,与一般的小吏有所不同,用张铭的话讲,她将要面临的压力也不会小,因此,许多事情两个人都要一起学。
  临行前夜,张铭与琳娘早早的便躺在床上,他们预备取道沧州,走一段水路,再走一段陆路,这回将跟着他们一道走的,有两名阿良阿光小厮,及四个丫鬟,未带管事仆妇,盖因张鉴在赠与他们的那座院子里,已经备下了通晓诸项事务的管事。他们自己点的两房管事,一房留在孙家村看顾宅院,另一房跟在刘盛身边做事,帮忙打理他们的养珠水池子,至于李氏和翠花二位,她们得严氏的心意,就跟着她继续看店。
  琳娘细细的跟张铭盘算了这么一通,她说话絮絮叨叨的,张铭便捏了她的手,安慰道:“咱们已经安排妥当了,他们来咱们家里也有近半年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就别太忧虑了。”
  “等等,管账的谁来做,”琳娘腾的从床上坐起,恨不得要抓头发,“这人还没找到呢。”
  张铭笑出了声音,将她往自己怀里扯了扯,轻轻的拍了拍她背,“你傻呀,这不是一早就找好了人选了么,就是秦大人家铺子里请的那位管账先生,咱们铺子里的那一本小账,每月不消他三日功夫,说好一年给他八两银子的那位,不记得了?”
  琳娘恍然大悟,尴尬道:“啊,记起来了,相公,我是真傻了……”她咬了咬下唇,“我最近总是忘这忘那,记性忒差了。”
  张铭心里一动,摸了摸她肚子,“你小日子呢?是不是小日子不准才这样的。”
  琳娘想了想道:“因为总不准,来的时候又急又痛,虽然吃了郎中的药略好些,但也没太大效果。”
  “秦夫人送的红花你最近可有泡茶喝?”
  “泡了,今天早上还喝了一杯。”
  听到这话,张铭心里叹了口气,可惜了,他还心存侥幸,以为琳娘是怀了,又暗骂自己禽兽,她才刚刚十六,还没全长开呢。 脑内暗自琢磨了一通,他将放在琳娘肚子上的手收了回来,以免她往那方面想过去,又弄个阿绣回来。
  “大概是这段日子你烦心事儿太多了,等明天咱们上路之后,正好一路上游船看风景,眼下天气正好,可以好好逛逛散散心。”
  琳娘被他说转了心思,问道:“楠楠给我寄的信上说这一路上有许多特产,她头一回从燕京往咱们这来的时候吃了许多种,让我逮了机会也去尝尝。”
  她和张挽楠投契,近半年来两人间常有书信来往,琳娘脸皮不及张铭厚,不好意思叫张挽楠侄女儿,叫张小姐又太生疏,就叫起了楠楠,另张铭暗地里直倒牙,骂张挽楠占琳娘便宜,不知是个多少岁的老女人了,竟然让琳娘这实打实的少女叫她楠楠。
  张铭听到楠楠就抖了两抖,附和道:“那咱们明日起这一路上就要问清了底细,多吃吃玩玩。”
  两人默不作声的睡在一块儿,张铭迷迷糊糊的时候,只听得琳娘在他耳旁说了句话,他勉力睁开眼睛,“什么?”
  只见琳娘双眼乌溜溜的,大有精神,“我想着明日就要出发,心里躁躁的。”
  以往都是张铭想要同她说话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跟只小猪似的,今日两人倒调了个儿。
  他想了想,凑上去对准她耳朵咬了一口,还不忘舔了舔她耳背上的嫩肉,果然一招见效,琳娘缩作了一团,怯怯道:“不行不行,明日要早起,你一弄就许久,不行的。”
  张铭将她抱在怀里闷笑了许久,又下嘴咬了咬她鼻尖及嘴唇,令她又羞又怕,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他往外一推,闭了眼睛道:“相公快睡吧,咱们明日不得赖床的。”又翻了个身,背对了张铭,死死的抿了嘴巴。
  这样一通戏弄折腾,反而张铭睡不着了,他方才被琳娘蹭的有了些精神,试探着将手搭上她的腰间软肉,轻轻抚了两下,见她呼吸轻浅,才失望的放下了手。这傻妞,把人家吊起了精神自己却睡着了。
  次日清晨,天还黑着,张铭一行人就早早的收拾好自己,请人帮忙将东西抬到了县北的码头上,只待客船来此接应。
  等到晨曦微露,船家就来了,见他们已经立在码头等,船东家忙下船和张铭道歉:“张老爷,来时路上起了些雾,行的慢了些,您久等了。”
  眼下天气不冷不热,张铭只当自己领了一家子吹了会风,也不恼,就道:“无妨,是我家人心急了,头一次往京里走,都跟土包子似的早早的起了。”
  船东家从未听过有哪位老爷这样揶揄自己家的,忙不迭的赔笑,招呼船上水手帮忙搬东西。
  来送行的也有几位,严氏祖孙自然来了,秦游带着位小厮亦来了,还有几位张铭在学馆的同窗。张铭依着礼数一一同他们话别,最后登上了船舷,冲诸位挥了挥手,他心里朝着孙家村方向默默的说了句,再见。
  这船不大,是载二十余客的中型船,还要顺路往沧州方向接一户人家,船东家吆喝了一声,就驾船驶出了小码头,进了主航道。
  张铭还说要带着琳娘好好看风景,结果头一位晕船的就是他老人家,好在没吐,就是成日里躺在船厢里不出来,最后听了船娘的话,喝了一大碗苦荞茶,才稍微好了些,因他这么一折腾,船上诸位的离愁别绪便少了许多。
  第三日,还要接的那户人家亦登上了船,他们拖家带口的有十余位,好不容易全塞进了船厢,船东家对张铭打了几声哈哈,便正式上路了。
  因为晕船胃口差了些,张铭一路上清减了许多,等他终于踏上了坚实的土地,才有懂行的接应人告诉他那艘船整体侧偏,是旧船改造的,才会让人晕眩。他撇了撇嘴,换了马车之后,垫着软乎乎的垫子,才舒服的叹了口气。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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