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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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瑾在一旁道:“父亲病体虚弱,不宜远行。我本想代父亲前去,可年关将至,柜上官府少不了我走动,若是这个时候我扔下家业出了远门,有些太引人注意了。思来想去,只有……”
  任遥了然,道:“我可以替父亲走这一趟。”
  这本就是任广贤与任瑾商量过后的结果,任广贤道:“为了你的安全,为了出城的便利,我已同阿史那因说好了,让他陪着你去。你可以乔装改扮成他的护卫,随乌勒人出城,对外就说乌勒王子呆腻了长安,要出去散散心。草原人向来狂放不羁,来去自如,不会有人怀疑的。”
  任遥一一应下,踯躅片刻,觑看着父亲的脸色,试探道:“我想跟二哥说一声……”
  任广贤脸色沉凝,道:“阿遥,南弦不比从前,他不是国子监监生,也不是太子身边微不足道的少师了,他是一国丞相,有些事他知道得越少,参与得越少,才是对他好。”
  任遥歪头,凝着那道折枝疏影的薄绢屏风,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她带着这种淡淡的忧愁一路无精打采地踏着月色出了城,脑子里光影缭乱,总能想起白天文旌跪在父亲身边,说:我想与阿遥成亲。
  以及后来他问她是怎么想的,她说需要再想一想时,文旌那骤然暗下来的眼睛。
  当时懵懂,过后反复细想,竟觉心如刀绞。
  想得多了,任遥突然想起来一个关键问题,她牵了牵缰绳,放慢了速度,歪头问阿史那因:“白天的时候,二哥向我爹提亲了,可我晚上就跟你跑了,等明天天一亮,二哥知道了以后会不会以为我是跟你私奔了?”
  父亲和兄长当然不会跟他说实话,十有八九是要装傻充愣含混过去,这看上去更像是在替她遮掩了……
  阿史那因在马背上吊儿郎当的颠着,歪头认真思索了一番,看向任遥,认真地说:“……会。”
  任遥愁眉苦脸地耷拉下脑袋。
  被她这么一点拨,阿史那因也想起些重要的事,他凝着任遥,认真地问:“我听说文丞相性情凶残狠厉,剥皮断人四肢不在话下,这应该是谣传,不是真的吧?”
  任遥本是严谨的态度反复捉摸了一番,猜度道:“应该……不全是假的。”
  阿史那因:……
  他的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两人骑着马,如踏着一团惨淡云雾,慢吞吞地在夜色里向荒村而去。
  明天……天应该不会塌吧。
  作者有话要说:  都自求多福吧。
  第29章 命运+入v公告
  清晨薄雾弥漫,阳光微熹。
  任瑾敲开了文旌的门,十分委婉地跟他说了任遥离家一事。
  或许还可以再拖一拖,但凭任瑾对文旌的了解,若是一昧拖延等着他自己来发现任遥已经走了,以文旌的脾气,只怕会更加气他们恼他们。
  如今主动告知,果然文旌的脸色很是难看,沉暗得如骤雨将至,他将早朝要呈递的奏折随手扔到一边,眉目寒凛:“我不明白兄长是何意?你们让阿遥跟阿史那因出城了,然后告诉我他们只是出去散散心?”他面露讥诮:“你觉得我会信吗?”
  任瑾轻咳了一声,轻轻拍了拍文旌的肩膀,诚恳道:“我觉得你还是信吧……事情已经这样了,人也走了,不信也不能怎么着了。”
  文旌盯着任瑾看了一阵,咬住后槽牙,道:“你们是故意的。算计好了时间,等到天亮才来告诉我,阿遥早就走远了,我就算想追也没那么容易追上了。”
  任瑾躲避开他炯炯直视的目光,脸色有些尴尬。
  文旌攥紧了拳头,手背青筋突起,隐隐颤抖,蓦地,他站起身,冷声道:“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吗?”他扬声将江怜和扶风唤了进来:“从神策军调三百骑兵,从千牛卫调一百弓箭手,一个时辰之内整装集合,随本相出城。”
  任瑾本默默听着,突然觉得有些不对:“不是……你调弓箭手干什么?”文旌不搭理他,径直撩起衣袂往外走,任瑾紧随其后,喋喋不休地劝:“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没那么严重……你可别伤着阿遥……”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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