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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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之间从来都是这样,因文旌足够执拗,足够倔强,所以从来都是任遥向他妥协,只除了最后他们分开的那一次……
  文旌的手冰冰凉凉的,被他合掌紧紧攥住,任遥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但两人都未说话,只这么一前一后穿过了小拱门,顺着碎石路往文旌的居所去。
  居所内灯火通明,他们进去时,金明池和江怜正在给文旌收拾床铺。两人听见开门的声响,齐齐回头,见文旌手里牵着任遥,不由得一愣。
  屋内一片静谧,说不出的尴尬。
  任遥轻咳了一声,没话找话:“家里有的是侍女婆子,这些活儿指使她们做就是,何必劳烦两位大人。”
  江怜是个实在人,听任遥这样说,老老实实回答:“大人的床铺从来都是我们铺的,他不许旁人碰。”
  任遥轻轻“哦”了一声,转眸看向文旌,似是想问为什么,可凝着他的侧面,又不敢问了。
  文旌默了片刻,让金明池和江怜出去。
  他坐到榻上,摸着那柔滑的丝缎被面,睫宇低垂,静声道:“在北疆行军时,有一夜我入军帐,发现被褥上被插了一根针,后找军医查验过,发现那根针上被淬了毒,从那以后我就不让旁人碰我的被褥了。”
  任遥从他平静无波的声音里觅到了辛酸,心中一绞,满是疼惜:“南弦……”只这两个字,却再也说不下去。
  文旌却笑了。
  他抬头看向站在自己跟前的任遥,温声道:“终于是南弦,不是二哥了。”
  他落到任遥身上的视线仿佛是针,戳得她痛了一下,偏开头,酝酿了许久,才能用平和的声音说话:“对了,那位舒姑娘,是怎么回事?”
  她问完这句话,不敢看文旌的神色,只双手合于襟前,默然站着。
  文旌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也是一惯的平和温煦,听不出什么波澜。
  这位舒姑娘名叫舒檀,是镇远将军舒城的原配所出,原来当年舒城还是一介布衣时在琼州与当地的书香世家秦家结了亲,迎娶了秦家大小姐,还生下了舒檀。
  后来舒城远赴长安参加武举,一举夺魁,被当时的刑部尚书看中招为婿,就再也没有回过琼州。
  那抛弃的秦氏已于十年前过世,留下一个孤女寄居在亲戚家里。
  最近琼州大旱,舒檀所寄居的那户亲戚家里日子也过不下去了,她实在无法,才硬着头皮来投奔自己的亲生父亲。
  听完了整个故事,任遥不禁义愤:“太过分了,他堂堂一个二品镇远将军,竟然干这种始乱终弃的事!”
  文旌凝着她看了许久,目光中渐溢出幽怨、嗔责的情绪,慢慢地道:“是呀,始乱终弃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中秋节快乐,么么哒
  第7章 思寤
  夜色深沉,周遭皆静,文旌的话幽幽淡淡落下,却又像是饱含了无边的深情。
  任遥一时只觉出些尴尬来,难以招架。
  不过话说回来,今夜突发状况太多,她总是难以招架的。
  眼见两人默默对视,不言不语,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任遥干咳了几声,硬着头皮道:“是呀,是呀,这舒将军真是妄为人臣,不过……”她也想不出恰到好处的过度,只能极为生硬地转开话题:“二哥你还从来没跟我说说,这三年你在北疆是怎么过的。”
  她心里还是念着那根被藏在文旌被褥上的毒针,以及之前文旌曾说过的,有人在他安寝时偷潜入帐刺杀他。
  这么花样百出地被人刺杀,他该是多招人恨,过得又该是……多么艰难。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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