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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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对,可算是史书上真真正正的恩爱夫妻,明君贤后。
  易雪歌只觉得心上忽然一跳,就像是一簇火苗落在那里,又热又疼,面上如同火烧一般的灼热。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几乎不敢抬头去看萧沉渊的眼神,急忙撇开手道:“我忽然想起还有事,先走了啊。”
  萧沉渊见她落荒而逃倒也不急着去追,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面色有些苍白,唇色异常的红,更显出那种病弱的神态,这一声叹气,未免显得有些可怜可叹。然而,他扬了扬眉,转而便是另一副神情,沉下声唤人道:“进来吧。”
  虽然这声音未免有些中气不足,但却没有人敢轻忽。
  早就侯在外面的阿卢听到萧沉渊的传唤才带着手上的东西推门进来。他虽然听到了易雪歌和萧沉渊的对话却不打算多言插手——以如今萧沉渊的心性,鬼才有胆子对他的私事指手画脚。至于萧沉渊那话的真情假意,他又不是告白对象,何必想太多?
  对着阿卢,萧沉渊的神色已然淡去许多,他十分冷淡的抬了抬眼,手指在桌案上敲了一下,问道:“重阳宴上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这一刻,他那面对易雪歌时候的无害面具仿佛已经被彻底丢开。那种几乎叫人不敢直视,不得为之胆战心惊的气场包围着他,使他如同利剑般无坚不摧,压迫十足。哪怕他如此病弱不堪,武道高深的阿卢都不敢轻易抬头。
  阿卢点了点头,犹豫片刻又说道:“属下已经都按照您的吩咐布置妥当。但是这次的重阳宴会可能会有一些意外。”他抬头看了看萧沉渊,“魏国送来的那一群舞女仿佛另有玄机。”
  萧沉渊闻言轻轻蹙了蹙眉,但也不怎么在意,只是点了点头:“没事,你既然能发现那舞女的玄机,我那皇兄估计也能发现。说不准他暗中还有什么打算呢......”萧沉渊似乎勾了勾唇,眼底的颜色却依旧深沉浓黑,“他素来疑心重,这种他国送来的人,怎么可能会放得下心。既然把人反倒重阳宴上,定然是另有打算。”
  萧沉渊似乎细心想了一想,稍稍沉默片刻便接着道:“不过此事也颇有可用之处,你不妨......”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随口吩咐了几句。
  阿卢会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才接着汇报起另一件事:“这一段时间来,四皇子和五皇子那边还是没有异动,您看是否要让我们的人撤回来?毕竟我们手上的人手四处派出后,也有些紧张。”
  萧沉渊摇摇头:“你继续盯着,我就不信他们都真疯了。他们沉得住气,我们更是要沉得住。”他垂下眼,神色有些复杂,语声却是没有半点犹疑,“他们既然姓萧,就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疯了。”
  ☆、第33章
  因为九月九的早晨,皇帝按例是要带群臣早起去郊外高山登高以畅秋志,所以前一夜他是独自歇在自己的寝宫的。
  早起的时候,万千小心翼翼的替皇帝系好腰带,给他的臂上佩上带着茱萸的布袋,轻声道:“这布袋乃是昨夜昭阳宫那里送来的,奴才瞧着,也是太子妃心意难得。擅作主张,还请陛下恕罪。”
  皇帝并不作声,伸手摸了摸那明黄色的布袋,金线绣成的盘龙栩栩如生,那金鳞点点生辉。他似乎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万千的脑袋:“你这罪都请过多少次了?只认罪又不改有什么用?”
  万千笑嘻嘻的弯下腰替皇帝整理了一下金线端整、绣工繁丽的袖口和领口,低头奉承道:“陛下龙章凤姿,单单是这天子之威都叫奴才望而生惧。陛下有命,就算不降罪,奴才也会认真改过的。”
  皇帝被逗得一乐,笑骂道:“油腔滑调!”语调里面带着笑,仿佛并不生气的样子。
  屋内光线通明,皇帝慢慢眯着眼打量着铜镜里面的自己,目光在金线刺绣龙纹的明黄龙袍上一掠而过,随即想起什么似的,眸光一沉,面容也凝静了下来,他冷声问道,“晚宴的事情都准备好了?”
  万千急忙应道:“都照陛下的吩咐去做了。”他又压低声音说道,“燕王和成王那一边都已经准备妥当了。那群北魏舞女也都控制住了,只等陛下一声令下。”
  皇帝抬头看着等人高的铜镜,对着镜中身着龙袍的自己微微一笑,如同春风一般温和:“那便好。”
  镜中的人影也跟着一起静静的笑了,阳光从窗棂透进来,仿佛有无形中的手将那纤细的光线分开,整个房间都被洒满了金色的粉末,明皇堂亮的几乎可使人失明。窗扇上镂雕上是九龙盘旋、腾云驾雾的图像,泥金的底边,自有天子居所的华贵威仪。
  这秦国的万里江山,锦绣山河,除了他萧沉烨还有谁有资格去赏?
  皇帝这样一想,连日阴霾的心情都忍不住好了许多,侧头和万千说了一句:“走吧。”
  皇帝从来都是要比寻常人忙上不少,至少,这个时候的萧沉渊才刚刚起来。他无官无职,倒也不需要排队去跟皇帝爬山,只是慵懒的倚坐在那里看着易雪歌给他绣的布袋。
  “你这绣的是什么?”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名堂,终于还是指着那一丛杂草不耻下问道。
  易雪歌却直接伸手拿过那布袋替他带上,很不开心的解释道:“兰花啊。”
  这算是什么兰花?萧沉渊很想把这话直接说出来,但看着易雪歌的神色,还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凑合着应道:“认真看的话,似乎的确有兰花的样子。”
  “喝点茶热热身。”易雪歌给他带好了布袋,这才倒了杯菊花茶递过去,纤细的黛眉几入鬓中,眼波顾盼之间便如同秋日里那微热的晨光静静的照下来,温存和煦。她洋洋得意的道:“我绣了好久的,天下只此一件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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