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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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原来不是为了菊花?”月奴不紧不慢道,“我就说嘛,爹爹素来教导我们饭蔬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怎的四妹妹会这么爱慕虚荣!”
  作者有话要说:  田氏=殅娘子=三房太太,以后我统一写田氏了,以免引起迷惑
  第44章 甜蜜一家人
  眼瞅着一丝便宜还没占到就先被月奴扣上了“爱慕虚荣”的大帽子,四娘子心里恼火不已,她泪珠在眼眶里慢慢积起来,委委屈屈说:“三姐姐何故不问青红皂白就冤枉我?我深知姐姐平日里瞧我不顺眼,可我也是正经明家女儿,怎的就连话都不能多说了?既如此,娘又何苦生我!”
  说着便扑到石姨娘怀里大哭,石姨娘也低着头不断抹泪:“是我连累了我儿。”
  眼见着一大一小哭做一团,明老安人一脸为难,她正要打圆场,三娘子奇怪问:“四娘子如今越发没规矩了,怎的将小娘称作娘?看来婆婆你得将四娘子拘过来教养,放在小娘手里可真不成个样子。”
  正在抹眼泪的四娘子一听哭得越大声了,明殊就无奈的扶额,他想起昨夜里与石姨娘的计策,忙呵斥月奴:“三娘子休要再说!且听听她们要作甚。”
  月奴不屑的撇撇嘴,哼,且看你们一家子要做什么妖。
  石姨娘才擦着眼泪抽噎着说:“四娘子如今大了,总养在我膝下不成,我就想送她去卢家女学……”
  噢,原来是为了这个!月奴心里好笑,原来是想进卢家女学,可自己进不去,想必是在这里逼着婆婆威压自己去引荐四娘子。自己侍婆婆至孝,想必她们母子就是瞧中了这一点。
  明老安人也为难的说:“卢家女学京中闻名,连我这老婆子都知道哩,可我当真没法子送四娘子进去。四丫,乖乖,咱不去怎么样?”
  四娘子闻言泪珠又无声的掉下来,却盯着明殊:“是我妄想了,想我这样的出身,哪里配进什么女学呢。”
  月奴从侧面看见明殊脸颊一紧,知道他正在咬牙切齿,月奴心里嗤笑:真是无能。
  却听得石姨娘又凄凄惨惨的开腔:“老安人,纵然您恨我,可四娘子是无辜的,三娘子既然能去卢家女学,您为何不让四娘子进呢!”
  说完又开始哭。
  老安人一生虽田间低头免不了与人争斗,可哪里瞧见过这般哭求的手段,何况对方从下午哭缠着她闹到现在,她心里一阵烦闷,却偏不好呵斥什么,担心说了做了什么又被对方扣上“偏心”的帽子,于是左右为难。
  月奴看在眼里心疼不已。她在这明家老宅里除了老安人和大娘子两人就再无亲人,哪里容得对方肆意侵扰老安人,想必也是因着个缘故,被那对母女算计上。本想做壁上观的她于是傲然出声:“卢氏女学全汴京城谁人都可去的,四妹妹既然上进,自己苦读应考就是,何必为难婆婆?难道婆婆是能帮你替考?”
  大娘子适时配合道:“三妹妹当初入学也是考进去的。按照君子六艺考的试,每门都有专门的夫子来探查学问,若是考不过便只能另寻他处。”
  她是隔房的娘子,明殊对她客气些,因此也不能站出来辩驳,还是三房太太田氏最乖巧,做出惊诧的样子:“呀!三娘子这般厉害!当初居然没告诉过我们,可见大师算过麦院是独占鳌头的风水宝地,你大哥非要让给你,果然出了你这个女才子,不过呀,你也太低调,居然这些年瞒着都不说,要不然我们还以为那卢氏女学随随便便就可以去上呢。要说啊大伯虎父无犬子,真真让我羡慕的紧哩。”
  她这一夸将两人都夸奖进去,明殊心里渗透出一些说不出的自豪,可转瞬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月奴冷冰冰起身:“天晚了,我要去歇息,婆婆,容我先进告退。”
  **
  汴京九月的夜,又凉又清,连天上的月都硬生生挂在天上,似乎是个冷冰无趣的白玉盘一般。
  菽子院里二娘子月娥进了屋就将桌上的铜镀金梳妆盒一把扫在地上,又将地上的红木水盆架子一脚踢翻,气冲冲直扑到自己床上,双手捶打着床铺,嘴里嚷嚷着“为什么?!我总是不如她!她哪里都比我强!!!”
  丫鬟们要来安慰她,也被她吼了出去,屋里奴婢吓得都退了出去,二娘子哭的涕泪满脸,心里反反复复在想娘亲适才在那边的表现,脸上一阵红热,处处不如她也就罢了,偏偏娘又一副对大房卑躬屈膝的姿态,让她好不难堪。
  就是这时门“咯吱”一声开了,二娘子吼道:“别烦我!”
  对方却没有退却,反而将一个碟子轻轻放在了桌上,又走到床前,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发髻,才悄悄退了出去,又关上门扇。
  二娘子哭了半夜,又累又饿,起身想净脸入睡,却见桌上的碟子里安安静静放着适才那人放的东西——一个外皮轻微受过挤压的酥油鲍螺。
  原来适才一人分了一个鲍螺,田氏舍不得吃,藏在衣袖里给女儿带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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