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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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姝被她推了个趔趄,连哭都顾不上哭,急忙去巷口叫等着拉活的轿夫,显然是挨惯了打。
  从前娘很宠爱她,可是一年前娘求爹进府被爹冷言拒绝后,娘就变得脾气古怪,总是动辄骂她,却又在爹来前加倍哄她宠她。
  等到前几月娘亲有了身孕,大相国寺看相的婆子说娘怀的是个男胎以后,娘就越发暴躁,还对自己非打即骂,骂她是明家的贱种,跟她爹一个德行。
  最近爹和娘不知在屋里商量些什么,娘常常面有喜色,脾气也发的少了,喜孜孜抱着自己说:“月姝,我们就要苦尽甘来,你爹做大官哩,到时候娘俩必要好好生受一遭。”
  生受不生受的,她也不懂,可若是生受指的是能穿今儿那女童所穿裙袄,能簪她头上簪的金蝴蝶发簪,那也甚好。
  明月姝还惦记着那蝴蝶发簪哩,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在那三娘子头顶随着她的走动一晃一晃,活似要展翅欲飞一样。
  那从马车上傲然走下来的小娘子,娘说那就是自己的大姐,可她雍容华贵,通身透着她没有一丝的气派。
  昨天爹信誓旦旦说能让娘进府,可晚上告诉娘不成了,娘气得咬牙切齿,今儿早上就起来梳洗罢带着自己直奔衙门。
  寻了爹又拉着他来郡主府门口,要拜那大妇给她敬茶,只不过看情形不合娘的意,自己贸贸然过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再被打?
  明月姝心里忖度着,畏畏缩缩带着轿夫往郡主府门口走。
  郡主进了枕云院就命令将大门紧闭,不许放官人进来,自有下人将外头的情形报与她知。
  明月奴趴在碧纱橱后头,听人说石氏恼羞成怒狠狠打了明月姝出气以后,愣了一下。
  前世里石氏春风得意,当着外人的面对一子一女都极为疼爱,论理这般金尊玉贵长大的女子不稀罕抢旁人夫君,原来根源在这里!
  一开始明月姝是石氏唯一的掌上明珠,自然被没有眼界的石氏娇宠坏,
  而后来随着时间流逝石氏想登堂入室的心思越来越重,可她的奸夫自己都要靠着郡主才能迅速升迁,哪里会满足她?石氏自然变得阴晴不定,流淌着明殊之血的明月姝自然而然被石氏迁怒——
  石氏有了儿子后,凭此进了明家的门,自然偏疼儿子,相比之下对明月姝自然冷淡。
  所以明月姝变得狡猾、多疑,以玩弄男子感情为乐,恨不得男子围着她团团转。
  原来症结在这里,明月奴不由得摇摇头,落在春兰的眼里却是另外的意思,她悄悄凑过去问:“三娘子,你想不想知道那对母女之事?”
  果然是春兰,机灵活泼挡不住的爱出主意,月奴问她:“可娘不是让人将大门紧闭?你又怎生出去?”
  月兰将手指放在唇间“嘘”的一声,又小声说:“我爹教过我一些功夫。”
  月奴心头一喜,却提出另外一桩事:“我明日要去玉津园,你爹和你能办到么?”
  春兰愣住。
  玉津园虽然是皇家内苑,但本朝开国的那位官家爱民如子,定下规矩要几座皇家内苑每年春天定期开放,供时人赏春踏青。
  从前她还未进府时爹带着她去过,她在那里亲眼见到园中养着大象、麒麟、驺虞、灵犀、狻猊、孔雀等各色珍禽异兽。
  如今端阳节将至,宫中、两府少不了宴饮,玉津园多半封闭了要用作举宴,哪里是寻常人进得去的?
  月奴见她为难,笑着说:“你爹不是在周府前院马棚赶车吗?若能送我进去,我便将他脱了奴籍,要到我们府上,成为部曲。”
  春兰眼睛一亮。
  她爹一身的本事,如今屈居人下,只能做个小小的车夫,哪里就甘心了?若是能有法子,成为郡主府的部曲,可谓是一步登天。
  她不再犹豫,朗声道:“三娘子,我去寻我爹商议。”
  月奴颔首,允许她去周府寻找她爹。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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