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8)(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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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玄真的是个挺矛盾的神仙,徐阆想,既告诉他仙界如此危险,要他警惕,却又不肯放他走,非要让他留在这龙潭虎穴之中还有,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白玄和梁昆吾到底有没有杀掉楚琅,这么多天下来,他觉得这两个神仙不像是会无缘无故就痛下杀手的那种性格。
  结果白玄又告诉他,那些怪异的石头,都是死在他手底下的诸仙,而人间的这一座昆仑山脉,每一寸都由神仙的骨肉构筑而成,满月之际,它们便会苏醒过来,吞噬生灵。
  好嘛,徐阆已经拒绝思考了,越想越觉得头疼,干脆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
  就算仙界真的很危险,就算白玄屠戮诸仙,那又怎么样?他难不成还能撒腿就跑吗?
  天气不太冷的时候,徐阆就会兴冲冲地跑去焰云山,没有别的原因,好几天没出门,他都快闷死在阆风岑了,一等到雪停,立刻就去找武筝,柳南辞化成的那条蟒蛇,徐阆起先看着总觉得毛骨悚然,看习惯了倒也还好不过每次柳南辞睁眼的时候都令他心惊肉跳。
  徐阆旁敲侧击地问了问武筝,她认为神仙在凡人眼中是何种模样。
  这种事情,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吗?虽然这么漫不经心地说了,但武筝还是想了一会儿,说道,就像你之前和我讲过的那个故事一样,叶公见到真龙反而会感到害怕,凡人口口声声说要向上天供奉,然而,若是我们现身,他们却会因为自己的渺小脆弱而恐惧。
  更何况,阴阳分黑白,人亦有善恶,谁说的神仙就一定要悲天悯人呢?武筝换了个姿势,又说道,仙与人是不同的,凡人可以选择他们走的道路,神仙却不能够选择。
  徐阆心里一跳,赶忙追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筝挑起眼睛瞥他,指节抵住下唇,徐阆,我倒想问问你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将昆仑的事情拿出来问我?是玄圃仙君要你来试探我的吗?还是昆仑仙君?
  完了,徐阆这么想着,急中生智,说道:我这几天和白玄闹了不愉快,怎么可能替他来问这些啊,还有梁昆吾,他只知道锻器,压根不管这些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的看法而已,我还不太了解这里的规矩,若是无意冒犯你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武筝的情绪有所缓和,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说道:倒也谈不上冒犯。
  其实,徐阆有意迟疑了片刻,说道,我说了这么多,是想问问楚琅的事情。
  蟒蛇睁开眼,瞳孔细得像根悬着的绣花针,紧紧地盯着徐阆,蛇星子嘶嘶地响着,带着十足的慵懒和倦意,问道:这么久了,白玄一个字都没有告诉过你?
  被那双冰冷的眸子凝视,徐阆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他定了定神,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倒不如顺着这个用来搪塞的话题说下去,借此机会问问楚琅的事情。
  他知道柳南辞是白玄的舅舅,但摸不清柳南辞是怎么看待白玄的,只能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说道:他好像一直很忙的样子,没什么时间应付我,我也就一直没有机会问他。
  武筝说:因为他没时间,所以你就来问我和柳南辞?
  徐阆摸了摸后脑勺,笑着说道:我和你们关系更好嘛。
  武筝嗤了一声,说了个油嘴滑舌,不过倒也没有再和他计较。
  柳南辞打了个呵欠很难描述蛇是怎么打呵欠的,但徐阆确确实实是看见他打了哈欠,而且那场面委实很恐怖,他赶紧低头去摆弄桌案上的酒杯,假装自己对那杯子很感兴趣。
  在你之前,昆仑的那几位神仙都不太喜欢与其他神仙打交道。柳南辞说道,我们和楚琅的接触不多,只知道她在阆风仙君那个位子上呆了五百年,在她之前,还曾有过几位,有男有女,有沉稳内敛的,也有温柔和善的,皆已陨落。我希望你能够比楚琅呆得更久。
  怪不得,白玄之前会说阆风仙君一职更替,并不是少见的事情。
  徐阆越想越觉得恐怖,难道阆风仙君一职是有什么秘密吗?竟然能使得神仙陨落?
  还有,到底是这个位子有问题,还是这个位子所承担的职责有问题?若是前者,他就得担心自己的安危了,若是后者,他就得去担心白玄的安危了,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说起来,这么久了,我对白玄还不是很了解。徐阆说道,我听说你们有血缘关系?
  他的父亲是白狐,母亲深居月宫,是我的胞妹。按道理来说,他确实应该唤我一声舅舅,即使如此,我们仍然不算熟络,偶然遇见了,就寒暄几句。柳南辞说着,困意上涌,巨大的头颅搭在石头上,昏昏沉沉地,往下滑,他向来是隐忍内敛的性子,所以
  他这句话止于所以二字,徐阆竖着耳朵等他的下文,半晌才发现柳南辞睡着了。
  不说就不说,要说就把话说完啊!徐阆抓耳挠腮,只觉得浑身难受,恨不得喊醒他。
  所以,有些话,如果他不想说,你再怎么问也是问不出来的。武筝替柳南辞将后半句话补上了,不过我觉得玄圃仙君最近的气息好像不太稳定,你最好尽量别跟他接触。
  我太弱了,感觉不出来。徐阆全然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是个啥也不会的废人,你是怎么感觉出他的气息不稳定的啊?他是怎么个不稳定法?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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