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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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骨不再顾忌,难受地一口一口灌酒,仿佛这样就能将心里的苦涩都咽下去,可惜酒太烈,一时喉间受不住直狠狠咳了起来,这一咳突如其来极为剧烈,喉间如被火烧一般疼,叫她直咳出了眼泪。
  席间清冷安静,这般难免引人注意,她咳了两声便强行抑制住,硬生生压了下去。
  秦质低垂着眼,闻声忽而冷笑出声,缓缓抬眼看向她,眉眼渐染醉意,言辞暗含嘲讽轻视,“白公子有的时候可真是听话,不知愿不愿意上来给我们舞剑助兴?”
  白骨捏着手中的酒壶一字不言,舞剑助兴是玩意儿做的事,他这般显然是将她当作玩物来看待。
  秦质等了片刻似乎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一般,嗤笑一声将手中的酒盏放到桌案上,“你走罢,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
  白骨闻言眼睫一颤,心口一疼不自觉捏紧了手中的酒壶,玉瓷酒壶裂开了几道纹,碎成了几瓣,里头的酒从缝隙中流了出来,染湿了她的手,顺着指间滴滴滑落在地,渐渐显出了淡色的红,慢慢趋于鲜红。
  秦质说罢不再管她如何,也不再管席中如何,起身缓步离了桌案,似乎醉得有些行不稳,走得极慢。
  一旁的舞姬看准了时机上前扶住他,见他没有推开自己一时心中大喜,连忙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往后苑走去。
  白骨只觉一阵恍惚,所有的人在她面前都成了模糊,唯有秦质和那个女人离开的背影极为清晰地刻在了她的眼里,只要一想到他们孤男寡女一道离开,她的脑中就跟疯了一样地刻画那些画面。
  嫉妒愤怒一下子冲昏了头脑,她不由捏紧手中的碎片,猛地起身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去。
  席间人皆不明所以,不敢追去却又不敢离开,一时只能坐着干等。
  苑中假山堆砌,与前头那般草木掩映的风流写意不同,颇有几分山水秀丽之美,这后苑精致,自然少不得石木堆砌,许是为了意境,这是灯笼极为朦胧,只依稀几盏在风中微微摇晃,隐隐约约地照着路,连远处都看不清。
  白骨走到这处才微微清醒过来,他和她早已不是夫妻,他现下要和哪个女子行那档子事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哪还有什么资格去愤怒嫉妒……
  她站在原地见得四周空无一人,早没了他们的踪影,心中不由一窒,他们现下恐怕缠磨得深,想来是不希望人打扰。
  她越想越难受,都有些缓不过气来,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来。
  远处忽而传来些许细微声响,白骨还未反应过来,便听一声女子的尖叫声从假山石那处传来,在这般寂静昏暗的苑中显得颇为骇人。
  白骨伸手拿过摆在假石上的一盏灯笼,顺着声音走进前头假山石道,这处石林弄得颇有意境,里头弯弯曲曲像一个迷宫,起初走进去极为狭窄,后头便越发宽敞起来,可许两三个人并排而行,走在里头一抬头便能看见假山上头一座凉亭,还有头顶缀着细碎星光的夜幕。
  那女子尖叫声越发凄厉,口齿模糊地喊着救命,听得人头皮发麻。
  白骨顺着声音方向走去,见得前头一处石林洞口垂落着些许藤蔓枝,条条如帘子般垂落而下,那凄厉的呼救声正是从这处传来。
  她眼眸微微一转,并无察觉到有什么武功高强的人在,便提着灯笼俯身进了这处石洞。
  一进去便见地上躺着一个女子,身上有几处血口,似乎是被虫子咬的,雪白的肌肤莫名其妙便破了一个个血口子,形容极为恐怖。
  那女子身上一阵阵钻入皮肉的疼,直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滚动痛苦呻吟,嘴上只含糊哀求道:“公……公子,我不敢了,求求您饶了小的,小的再也不敢了……”
  白骨见状眉间微微一敛,远处长石椅上还坐着一个人,隐在阴影之中看不清楚他的模样,而那个人见她进来也未有动作,依旧波澜不惊地坐在原处。
  白骨这处的灯笼也只能依稀照到女子的模样,她上前细细一看,好像是扶着秦质离开的那个舞姬!
  她瞳孔微微一缩,不由提着灯笼往前一些,借着朦胧的灯线细细看向坐在阴影处的人,可惜那处乌黑一片,这灯笼散出来的光线太过朦胧,叫她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只依稀看见一角暗紫色衣衫,衣摆处镶绣繁复花纹,做工精致上乘,与她在席中见到的一模一样,正是秦质……
  她不由怔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许是秦质往日对她太过温柔,叫她都已然忘记他本不是表面上看着那般温润如玉。
  舞姬痛苦煎熬之中发现了朦胧灯影,连忙往她这处爬来,伸出满是伤痕的手拉住她的衣摆,费力求道:“公子,求求您……救救……我……”
  白骨还未动作,便见她身上爬出了几只蛊虫,落在地上聚成了一只胖蛊虫,眨眼间钻进了石头缝里去消失不见。
  舞姬拉着白骨的衣摆苦苦哭求,许久才后知后觉身上的疼痛不再继续,一时当即起身越过她,慌不择路地往石洞外连滚带爬逃离而去。
  舞姬尖叫哭泣而去,这处便忽然静了下来,耳旁只余悠悠风声,吹动着灯笼微微作响,听在耳里越显周遭寂静。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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