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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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着门外那点光线,我在黑暗中摸索,从套房客厅摸到卧室门,拧动把手推门而入。
  一进门,我就踢到一只玻璃瓶,同时鼻端闻到了浓烈的酒精味。
  我头疼起来,他该不是把小吧台里的酒全喝了吧?
  黑暗中,我隐隐看到一抹高大的人影笔挺挺坐在床沿,宛如一座沉默孤寂的雕像。酒气自他身上飘来,熏人欲醉。
  我寻找着墙上的开关,想将灯打开。
  “我从十九岁就开始喜欢他……”
  我摸索的手一顿,回头看向身后。
  要不是知道那就是席宗鹤,我会以为发出这声音的,是某种虚弱而苍白的幽灵。不见天日,被绝望包裹,为爱所伤,最终在晨曦中怀着怨恨化为乌有。
  “一直追了他两年,他才同意和我在一起。为了他,我和家里人闹翻,为了他,我努力变得更优秀……我以为我会和他相守一辈子,可一觉醒来,他却要丢下我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他问我,“为什么?”
  我静静凝视他,犹豫片刻,抬步走了过去。
  从他失忆以来,似乎最常问我的就是“为什么”,可我却没办法给他任何答案。
  我来到他身前,迟疑着抬起胳膊,轻轻落在了他的头上。
  “回头吧,已经够了。”
  他仰头看我:“我的心好痛啊……”声线里含着丝哽咽,“是不是现在我如何喊痛,你都不会再关心我心疼我了?我除了你,已经一无所有了啊……”
  我刚想说“怎么会呢”,就听他接着叫了我一声“阿暮”。
  我整个人僵立在那儿,喉咙口仿佛堵了块沉甸甸、冷冰冰的石头,吐不出,咽不下。
  还真是个痴情种。
  “我为什么要心疼你?你本来就是……活该。”我将手插进他的头发里,强迫他维持抬头的姿势,“是你自己要犯贱,现在又装可怜给谁看?爱情这种事,本来就不存在完全的公平。”
  黑暗中,他的双瞳似乎笼了一层朦胧的水色,可能觉得被我抓得有些痛,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微弱的呜咽,眉心也轻轻拧起。
  “你这脑子,除了恋爱还能想写别的吗?”我抿了抿唇,手指倏地收紧,弯腰吻上了他的唇。
  可能是将我心中一直憋着的火发泄了出来,这个吻甚至带着点凶狠的意味。我按着他的后脑,啃咬他的双唇,想到他刚刚那声“阿暮”
  有些失控地狠狠咬了下他的舌头。
  他闷哼一声,却没有推开我,而是抱住我的腰,让我坐到他腿上。
  他膝盖虽然已经恢复好,可我仍然不敢坐实。
  我从他嘴里尝到了酒精的味道,那气味让我也跟着有些醺醺然。
  空气火热,肌肤相亲,我拉扯着他的衣服,将他推倒在床上。
  席宗鹤完全不做反抗,就像只被驯服的拔了利爪的野兽,平日里耀武扬威,此时却只能任我摆布。
  真惨啊……
  我骑在他腰上,居高临下俯视他,手指顺着他脖颈下滑,一路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
  江暮是个垃圾,我又何尝不是个骗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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