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怂[快穿] 第21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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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中暗暗惋惜,面上却不显,只垂首道:“公子,您的药。”
  小公子扭转过头,盯着那碗棕红的药,面上竟忡然变色。
  他问:“为何还要喝药?”
  富贵不理解这话。他道:“公子,您还在病……”
  一句话未说完,向来和颜悦色的小公子脸上竟然带上几分怒意来,一伸手就要去摔那碗。不知想了什么,又硬生生将手收了回来,只是眼睛里头蒙上一层水雾,问他:“他人呢?”
  富贵知晓他问的是将军,忙回:“在书房呢。”
  小公子便下了床,径直往书房中去。外头尚且有阳光,富贵亦步亦趋给他撑着把纸伞,小心翼翼将阳光挡去,他一路匆匆,穿过几个满面诧异的下人,径直一把推开书房门,张嘴便喝:“顾黎!”
  书房边上侍立的人眼睛瞪大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直呼将军名讳,张嘴便要斥责。再一看,管家富贵在后头一个劲儿地冲他摆手,是让他闭嘴的意思。
  他便没开口,侧目去度量将军脸色,竟然也没有丝毫怒意。只是揉揉眉心,道:“你们先下去。”
  下人们都往外出,只剩下富贵在最后掩了房门。即将合上时,他听见里头小公子的声音,竟像是悲戚的,“你为何还要放血给我做药?这药我绝不会再喝半口——”
  紧接着便是将军的声音,透着些无可奈何,低低地喊他:“宫七。”
  富贵听见了衣料拂动的声音,倒像是将军把人揽进了怀里头。
  “莫要气……”
  剩下的话语模模糊糊,富贵只听见了一个鬼夫妻。他心头猛地一颤,又向门前走近了两步,胸中涌动的连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真要说的话,应当只是四个字的感叹,造化弄人。
  他想,自己怕是永远也不懂得这情一字的。
  富贵没有读过书,他只听过戏。汤显祖的牡丹亭里头曾经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那时他听了,只觉得荒诞不经。生便是生,死便是死,已然死了的人,什么情能使其重新活过?
  如今方知晓,原不是书中妄语。
  只是世人用情太过。
  他轻轻叹了口气,终是沿着这门廊向前走。原本因小公子是个死人而生起的惊惧,如今竟是半分也没有了。
  不过都是可怜人。
  可怜人啊……
  过了几日,将军听闻底下人回禀,言是宫一几人深觉无颜见他,已然自尽身亡。
  他听后,只略点了一点头,命底下人厚葬。
  若不是小暗卫并不愿这群人受苦,顾黎本不会轻轻放过。他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手上沾着的血也数不胜数,宫一几人当日所作所为,令他何止是震怒?亲眼瞧见的那一瞬,几乎想将人挫骨扬灰。
  只是宫七心软,脾性好,死活也不肯。顾黎如何拗的过他。
  这人根本便无需撒娇,只是看他一眼,他便溃不成军。
  晚间休息时,将军也曾半玩笑地抱着他说过:“若你是敌军,怕早不会有这将军之名。”
  小暗卫听了,只抿着嘴笑。他不再喝药了,身子骨里头的尸毒便再也克制不住,如今除却这一张仍旧白皙的脸,底下衣裳下头却是斑斑点点的青色,露出来的手腕上还有朱红的纹路,一路往衣袖黎蔓延过去,活像是活着的藤蔓。
  那是顾将军用朱砂为他所画的符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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