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何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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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邈更为不悦:“我可保你不受欺凌,难不成还不算好的选择?”
  “作为交换,丹妘亦需委身公子对吗?”
  尤邈一怔。
  “那丹妘依旧是倡,为一人倡,为天下人倡,有何分别呢?”她温柔的嗓音说出这般尖锐的话语,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尤邈脸上。
  有什么分别呢?别人把她视作倡,他亦把她视作倡,他感谢她便是依旧要她出卖身体来换所谓的自由,何其道貌岸然。
  尤邈握紧茶盏,恼怒之下又有些愤慨:“那你想如何?”
  “丹妘不想如何,多谢公子今日相救。”她掀开锦被,缓缓起身,神色那般平静,“丹妘应当回去了。”
  她走下了床,轻轻从他身旁走过,一双手即将触上门扉之时,尤邈伸手拉住了她。
  丹妘回头,尤邈不耐烦道:“我不碰你,不碰你总行了罢?”
  丹妘低头不语。
  “你到底想怎么样?”尤邈最烦她闷声不响的样子。
  丹妘只是无奈地笑了一下:“公子不懂。”
  “不懂你总要说明白啊。”尤邈拽着人按在木椅上,漆黑的眼瞳紧紧盯着她,“你说了我就明白了。”
  “公子不会明白的。”
  尤邈按着她的肩不松手,俯身认真道:“我可以学,我会学着明白。”
  他微微垂眼,像是有些难以启齿:“我……我有些在意你。”
  丹妘叹了口气,轻轻拂开他的双手:“我该回去了。”
  直到人已离开,尤邈还待在空落落的雅间内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大明白她到底想要如何,他要带她走,也承诺了不碰她,她还想怎样呢?
  他又烦躁又生气,可还是暗地里买下了她余下一月的日子,叫丁娘不许让丹妘接客,有一搭没一搭地跑去见她,带她四处散心。
  只是二人之间依旧毫无进展,尤邈这才渐渐回味过来她看上去这般柔顺,其实软硬不吃。
  他始终摸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而对丹妘而言,她压根没将这只魔的殷勤放在心上。
  人间的日子如流水一般淌过,即便尤邈不让她接客,在他看不到的夜里,她也仍旧辗转于不同男人身侧,为绛雪,为月露,为不同倡女挡下许多苦楚。
  她从来不干涉她们的既定命运,只在这些不足挂齿的小事上为她们免去一些折磨。
  直到这一日。
  丹妘依旧在楼台上往下望,人来人往的街上,有一对夫妻拉拉扯扯,神色狰狞的男人拉着一满脸哀求的妇人往柳心楼走,一路骂骂咧咧,将妇人推给了龟公。
  丹妘始终挂在嘴角的笑容凝结了。
  那妇人腹部隆起,已有七八月份的身孕。那个男人将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卖给柳心楼,男儿作奴,女儿为倡。
  可丹妘一眼看出,一脸哀戚的绝望妇人腹中那熟悉的魂魄——是兰胭!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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