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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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话都说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可照慕云和燕燕的态势看,便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慕云见林皎月叹了口气,也不去多说什么,林皎月的意思他慕云怎么能不懂,这如今或许慕家还有别的路子可以保全,虽然说可能是会弯弯绕绕,难走一些,可对于慕家而言却可以远离朝堂,对于慕云而言可以带着心中念想之人远遁江湖,远离这是非之地的,照如今京城里的事态发展来看,顾青莲必然是难以脱身,若是在此向慕容西慈提出退婚,也并非难事,虽说难免遭些圣怒,还可能会受些皮肉之苦,可是毕竟这桩婚事还没有下明旨,这天下人不知道,出于利弊,慕容西慈都会准许,只不过这如今为了慕家,保险起见,还是不要再多事端的好。
  林皎月见慕云不说话,便只能接着开口,“走吧,这会儿过去许是能陪姨母说上会儿话再用午膳的。”林皎月也不顾慕云有没有跟着,只是自顾自的抬了腿便往前走去,这林皎月虽然走了,可慕云却是心有所思,没回过神来,愣在了原地,慕云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平的,他不是慕云,可一出生便成了影子,他心中自有愤怒,可回首想到自己那个弟弟,再者说这么些年他都都过来了,慕云这个身份他是脱不掉了,他又有什么好再去奢求呢?
  乔商麟坐在乔缨边上见林殷殷走了,心中自然也就舒坦了,也不再打哑谜,就当着乔缨的面说起了林皎月前些日子摔下房梁的事情,“姑母,你可不知道,家里前些日进了贼人,拿了月儿做人质,要逃时,又将月儿从房上摔下来,若不是府里的侍卫反应快,只怕今日姑母是见不着月儿了。”
  乔商麟这话虽不能让林殷殷听着,可到底是想要说给慕容西慈听的,毕竟林皎月如今是皇家的人,若是出了些什么事情,慕容西慈也必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乔缨听着乔商麟的形容倒是心惊胆战,前些日子春釉也进过宫,却只字未提林皎月遇险之事,这必然是乔商麟交待过的,可是如今想要害林皎月的宫中有一个,宫外有一个,只怕若是这二人勾结起来,林皎月今日进宫走这一遭便险了,当下想到此处的乔缨心中便有些惴惴不安,愣是直想遣两个人去把林皎月给寻回来,今日就老老实实的坐在她这儿陪她,她乔缨量那林殷殷也不敢当着慕容西慈和她的面做些腌赞事,害了林皎月。
  慕容西慈坐在一边,本在和乔城北讨论前朝的政事,可是这一听乔商麟说林皎月受了伤,自然是要细问的,这不问还好,一问正好撞到乔商麟的心坎儿上了,乔商麟就是想让慕容西慈知道顾青莲害了林皎月,毕竟顾青莲这个心腹大患还是要死死困在京城给收拾了得好,若是将顾青莲放回江湖,只怕是往后不论他带着林皎月去哪儿都会不得安生。
  “贼人?一般的贼人能进得了你府上?你府上的侍卫可是你叔父给挑的,到底是什么人,别打马虎眼。”乔缨有些着急,虽说乔城北这么些年对乔商麟一直没什么好脸色,可到底是自家侄儿,这些事情还是上心的,连乔缨都知道,乔商麟这府上的侍卫,除了乔商麟自己的人之外,乔城北也给添置了些,这若是一般的贼人,只怕是连乔府的门都不敢近的,何况挟持了乔家的少夫人不说,还将人摔下去,到底是有些惊心动魄。
  “姑母,也不是侄儿打马虎眼,这人实在是侄儿不认得,毕竟这贼人到了府上来,就直说要取了月儿性命,侄儿虽有些想法,但却不能确定是谁。”乔商麟自然是要讲话兜着圈子说,毕竟这慕容西慈也不是没脑子,此事于乔商麟而言便是不能让自己捉不到狐狸还要惹上一身味儿的。
  “你且说特征与我们听,朕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对林皎月动手。”慕容西慈终于还是说话了,前些日子去乔商麟府上传旨的大太监回来的确报了乔家接旨,林皎月因身体不适没能去接旨,当时慕容西慈心里还有些不适,可每个一会儿这事儿便抛诸脑后了,毕竟此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这如今听乔商麟这么一提,慕容西慈倒是想起来这件事了,当下便开口问起了这件事的细节,毕竟如今林皎月是公主,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他慕容西慈若是不理不管,不挂不问的自然是要在背地里遭乔家白眼、诟病的,所以到这最后,慕容西慈还是将话问出了口来。
  第二百七十三章 朔日(七)
  乔商麟见慕容西慈问出了这话,心里自然是敲起了小算盘,如今慕容西慈这么问这个问题,乔商麟自然是可以顺着话茬儿说下去,只不过若是说的太细致,慕容西慈也必然是会起疑心的,故而乔商麟只能慢慢说,但是要说清楚,而且还不能说得太细致,这还当真是有些伤脑筋了。
  “今日你姑母的院子里就我们自己一家人,有什么不好说的,林皎月即是公主,还是朕的侄媳妇,这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上,朕都应该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伤了林皎月。”慕容西慈见乔商麟一脸沉重,又有些郁结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怅然,这当个皇帝,果然是孤独的,站得越高越孤独,他慕容西慈虽不想如此,但是如今这么看来,这一家子人不管怎么样说话都要斟酌再三,到底是让慕容西慈颇有些孤家寡人的痛苦了。
  “皇上,那人侄儿并不认识,但那人手里拿的剑侄儿倒是看了个真切,那人身段修长,生得倒是好看,肤色黝黑,颇有些历经风雨的味道,还有就是那人腰间佩戴的剑的剑柄上镶了一块上等的玛瑙,侄儿是个商人,虽说人认不出来,但那人身上的好物什件儿还是能瞧得出来的。”乔商麟自然是知道什么该说,该怎么说,这如今乔商麟都将顾青莲的配剑描述出来了,只要乔城北这个做叔叔的这会儿子再给他搭个话茬儿,顾青莲也就必然在京中没有翻身之日,这边乔商麟是如此想的,而就在乔家这一家子都在宫里的时候,这外头的刑部尚书愣是没得空休息,就趁着乔家人都不在宫外的空档,细细的查了乔家和拓剑山庄的账本往来。
  出乎意料的是,刑部尚书遣人上乔家老宅取账本的时候,这位张管家还提出跟着来的侍郎一道回刑部去,还说什么免得刑部尚书一趟又一趟的遣人过来,麻烦。
  这头乔商麟说完话,看向了乔城北,这乔城北还在为早朝的时候,朝中礼部尚书参的本子头疼,这会儿子乔商麟这话一出来,乔城北自然也就接了下去,如今只要能让这些事情从他们这家子人身上移开,往什么事情上引,都是合适的。
  慕容西慈听了乔商麟的形容倒是有些陷入了沉思,毕竟慕容西慈也从未见过顾青莲,若是说这一桌子的人,一定要有一个识得出顾青莲的,那必然也就是乔城北的,而当慕容西慈转过眼,看向乔城北时,乔城北已经陷入了沉思,对于乔城北而言,顾青莲他自然是识得的,只不过这乔城北还是担心这乔家老宅在外头顶不住压力,一顺手就将乔城北十多年前和拓剑山庄往来的账本交给刑部尚书那个老狐狸了。
  没错,虽说刑部尚书查这件事情,借由的是前任禁军大统领的案子,可到底是往乔家头上摸了,既然刑部尚书做了这件事,乔城北自然是有察觉的,虽然没有插手此事,可到底是不得不防,故而这会儿乔商麟提到顾青莲的事情时,乔城北陷入了沉思,他并不知道他该不该说出这人是顾青莲,若是说了,那他一个京城中的摄政王爷怎么会对江湖人这么熟悉,可若是不说,这有相当于失去了打击顾青莲的好机会,这如今陷入两个选择之中的乔城北,倒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好了。
  “爱卿在想些什么?”慕容西慈见乔城北长时间不说话,还整个面容沉了下去,自然也就开口问了乔城北,也亏得乔城北反应快,这慕容西慈问话,若是叫他城北,自然也就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说话,可若是叫了爱卿,那慕容西慈便是对乔城北的问询,天子问话,乔城北自然是不敢不答。
  “回皇上的话,臣只是在想,这人到底是谁,前些日子驸马爷一直在臣的府中,故而我们二人便会时常坐到一起谈天说地,这有一次驸马爷就提到了这么一柄剑,是在和臣说起前朝时候拓剑山庄主人时提起的,那把剑柄上带红玛瑙的剑是拓剑山庄老庄主的佩剑,并非少庄主的,可这如今这把剑却在这个人手中,臣自然是不解,若是说此人是老庄主,自然是不可能的,可若是说此人是顾青莲,但我想家里那个侄媳妇也不是个得罪人的,何况这还是江湖人士,这人若是顾青莲,那他也没有理由来取林皎月的性命啊,故而臣下不解,陷入沉思,一时没能答得上话来,还请皇上见谅。”乔城北果然是个脑子转的快的,这一眨眼的功夫,便把慕云拖出来做挡箭牌了,毕竟慕云是前朝的人,自然是对顾青莲熟悉的,而且,这如今乔城北也是在赌慕容西慈知道前朝瓜葛,因为,若是慕容西慈不知道前朝瓜葛,这乔家老宅的案子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就结案。
  慕容西慈听了乔城北的话,倒是在心底有了答案,这一家子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好手,这一桌子的人除了慕容西慈,都早早地知道了,这到乔家去取林皎月性命的就是顾青莲,只不过如今乔家看似风平浪静,可始终还是站在风口浪尖上,这哪怕这慕容西慈同乔家是一家人,但说白了,天家无情,不论如何,乔家还是要小心翼翼地向前,每一步如今看似容易,实则举步维艰。
  “怎么没有理由?前朝那些瓜葛,慕云没有同你提起过吗?”慕容西慈知道乔城北是装糊涂,可是到底是自家人,上个套也未尝不可,何况在慕容西慈这儿,他也希望能将顾青莲拿住,这是为什么呢?在慕容西慈这儿,就是因为顾青莲勾结武将,霍乱朝纲,何况刑部尚书还上折子说了这件事不简单,慕容西慈自然是把顾青莲放到心上的,只不过如今只能发海捕文书搜捕顾青莲,却不能斩草除根,这件事上,顾青莲到底是踩到了慕容西慈的老虎尾巴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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