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救世”日记_7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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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了声他:“曜文。”他整个人一颤抖,缓缓回身,看到是我,伸出颤栗的手指,摸上我的脸,不断重复,摸完这边摸那边,最后拿起我的手指,搭在自己脸上,闭着眼睛用脸庞不断蹭,不断呢喃:“这是我这些天最真实的梦境……真希望每天都跟今天一样。”
  他太累了,渐渐就放下了警惕,整个人缓缓压住我,把重量移交到我身上,我迫不得已向后慢慢倒下,抱着他,像抱着个大孩子似的。
  虽压得我很疼,我依然没推开他,只是吃力地摆正好他的身体,露出左边肩膀,替他拆下带笑的纱布,重新费劲给他扎上新的,技术不大好,丑的不行,我皱着眉头重复了几遍,最后实在累,给他打了个蝴蝶结做了结尾。
  我索性拉下床上的被单下来,躺在地上,他无意识也跟着我躺下,眉头紧皱,总是有眼泪从眼角滑下,死死抱住我,我连动弹都不能。
  威尼斯用通讯器小声让我出去,我这样会很累。我摇摇头拒绝了,直到一小时多后,外面的门开了,几个人簇拥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进来。
  威尼斯深吸口气,让出道儿来,董事长一看到我在里面,就不大高兴说:“威尼斯,你这次办事,三番四次都不怎么样,我这次是所托非人了吗。”
  威尼斯不说话,董事长瞧起来比之前好像还憔悴了点,眼底带着难以言喻的绝望,在语音里跟我说:“赵健雅,我想跟你聊些事。”
  我看看沈曜文,已经忘我地微张嘴巴睡了个熟,抓着我衣服没法出来。我想了想,解开纽扣,艰辛地把病号服脱了下来。我坐在地上,光着上身膝盖撑着手臂,休息了会儿。
  沈曜文把衣服捞进自己怀里,梦里深吸口气,嘴角微微勾起来,露出安心的笑容。
  我顿时哭笑不得,给他拨弄碍事的刘海,给他披好被子,才站起身走出去。董事长看了威尼斯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带人离开,威尼斯叫了一声父亲,董事长眼神困倦,最终依然坚定地瞪着他。威尼斯只好带着人走了,临走前跟我做出打手机的手势,生怕董事长因为我的特殊而对我不利。
  董事长指指旁边的椅子,我坐了下来。他沉默良久,很久才开口用沙哑低沉的声线说道:“这就是我研究出来的玩意儿?”
  我缓缓点头:“董事长,你应该猜得出来,我们那个世界,发生什么了,你希望发展成为那样吗。”
  董事长眼底虽有些失望,却依然不大甘心,苦笑呢喃:“也许经过改良,就会好起来。也许我跟你一样……”
  为了照顾他的耳力,我压低身子靠近他,手肘撑着手指放在唇边支撑着,坚定不移淡淡说道:“你现在才深入研究来改良,就算有成功的一天,你也等不及了吧。再说万一不成功你又已经走了呢,没有你这个过来人在集团镇守,你觉得,有多大机率出现跟你一样想法的掌权人?”
  董事长苦涩发笑说:“我这儿可是全世界数得上号的最安全的基地,不成功的样品,休想外流。”
  我有些嘲笑地马上接腔:“你说你们这最安全,那我们上辈子是怎么回事,董事长。
  我就直接告诉你吧,在这个世界,我可没告诉其他人知道,连沈曜文也没这么详细,你仔细听吧,我不会再说第二遍。”
  再也不会,这些事实,我宁愿烂在肚子,也不想告诉现实其他人。我闭上眼睛,重新睁开时缓缓说道:“上辈子,2022年8月20号,我在沈曜文家别墅,当时天空十二点多却黑压压一片,仔细一看,我才发现那是一片飞来的乌鸦。
  当时仅仅五分钟,沈曜文家前院两名保镖就被蚕食干净,剩下骨架子了,我跟他和他一些手下躲在屋里,才没被伤害。第二天我们才敢出去看仔细状况。沈曜文家你也知道,在半山腰,平时大白天,还能看见山下的城市。
  董事长,你知道我们城市花了多少天就被攻下吗,两天,才两天,我们的城市就只剩下漫天的惨叫声,除了这些,啥都听不见了。整个城市到处都是为了自保放起的火花,我们国家不能佩戴枪支,导致陪着我长大的那个城市,遇到灾难性病毒潮后,一夜间跟地狱一样,丁点抵抗能力都没有。”
  董事长一直无话可说,麻木地转移目标,盯着我身后。
  我冷笑继续说道:“幸运的是,沈曜文家里非法藏着一室枪支,我们在别墅逗留了半个月,实在没粮食,只好出去城区找了辆卡车,拿上所有装备离开我们的城市。
  我们有枪支,不止容易因此容易被组织接纳,还能有足够能力自保。
  但其他国民就没有这幸运了,一路走下来,我们遇到的人少之又少,我们用无线电联系到某些机构,我国的状况比合法持枪的国家生存能力低整整四倍,整整一个月,整个国家已经全面塌陷,军队无法运营,国民只能听天由命。
  你也知道,我本身就有重病,迟早得死,在这样环境底下,药物很快就用完了,没有药物控制,很快就不行了,我在沈曜文保护底下苟延残喘了两年……”我看向玻璃墙里沉睡的沈曜文,眼神渐渐变得温和:“最后我离开了他,随便找了个地方自身自灭,岂料发病醒来,就成了这个鬼样子了。我没法跟人类共存,只能自己四处单独生活,直到六十多年后,回到这里。直到回来,我连爸爸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我缓缓重新将目光集中在他身上,一字一句带着寒冷笑说:“因为你,我,他,全世界所有人,都家破人亡了,你知道吗。”
  董事长没说话,年迈的眼睛一直闪烁,皱巴巴的嘴唇磨蹭两下,似是想说什么,最后不了了之。
  我淡淡说:“我是独一无二的匹配者,你做生物的,原因你也知道,这是沈曜文为我度身定做的疫苗,哪怕是其他艾滋病患者,也没法适应这款疫苗,大千世界,我不敢说一个都没有,但那个人,一定不是你,你跟我没有直接血缘关系。”我的语气是肯定,不容置疑。
  这跟普通疫苗不同,事实证明它很霸道,不容许感染体有些微的不同。
  人的DNA几亿条,这么大病变的改造,涉及的DNA数目一定不在少数。世界上DNA相近的人本来就少之又少,相近的数目还必须和这些DNA重合,难度可想而知,除了直系亲属,我想不到还有哪些可能性,直系亲属匹配概率也高不了哪里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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