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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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道福又气又急,大声质问道:“之前我在荆州就给你写过信,叫你别打王妃的主意,你为何不听!”
  司马道福以往惯会在长辈面前撒娇卖乖,对徐氏自然也一样。头一次被女儿这般大呼小叫,任是哪个做母亲的都不会好受。遂,徐氏的口气也变得有些冷硬:“我怎么不能打她主意?她在一天,我便一日没有出头的机会,你也要一直背着个庶女名分。你道我是为谁,难道全是为我自己?”
  这些年得宠,徐氏在会稽王府的地位几乎可与王妃分庭抗礼,这样的宠妾,没有哪个正妻会不膈应。她没有儿子傍身,将来年老,便只能在王妃手下讨日子。如此,将来绝对没有好下场。更何况,那女人还害得她生了司马道福之后再也不能生育,她心中岂能不恨。
  愚蠢!愚蠢之极!听了徐氏的一番话,司马道福不由在心中暗骂。你以为扳倒王妃,从此这会稽王府便是你的天下了吗?哭的日子还在后头!
  但看到徐氏脸色也变得不好,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态度有问题,遂努力平静下来,跟徐氏道了歉,又继续劝说道:“阿母,你手头的那些王妃的罪证不能再继续放出去了,若惹得父亲一怒之下废了王妃,您便处在整个王府的风口浪尖上了。介时,王府不能长期无主,父亲必然是会迎娶新妃的。”
  “与其来一个不知底细的新主母,不如让这个已经被父亲厌弃的王妃占着正位,而你只用安安稳稳地掌握着府中实权便是。”
  司马道福的这些考量,徐氏也并非没有想过,“我不会让你父亲迎娶新妃。他是个心软之人,我与他这么多年感情,他心中总会顾念着我们母女的。”
  若没有桓姚,以徐氏之前的得宠程度,考虑到徐氏的处境,司马昱说不定还真有可能不再迎娶新王妃。可一旦遇到了桓姚,司马昱对以前所有女人的感情,相比之下都变得太单薄了。
  “王妃如今已经无法翻身了,给她留个空壳子不会妨碍到你的!”司马道福恳求道,“阿母,你相信我一回吧。等到明年四月,若那时还没有任何变动,你再把那些罪证放出来,给她最后一击不迟!”
  徐氏审视地看着司马道福,“阿福,你是不是知晓些什么?”
  “是。”司马道福一咬牙承认了,“可那些事情我不能跟你说出来。阿母,我是你的亲生女,我不会害你的。”
  总算是劝住了徐氏,司马道福松了口气。
  历史上,据说王妃王氏就是因为长期给司马昱服用相克食物,导致其生育能力衰退,同时又给新进府的姬妾下绝育药,这才让会稽王府十几年无所出。司马昱能容忍她谋害庶子,却不能容忍她谋害到自己身上。
  废黜王妃后不久,司马昱就在瓦棺寺邂逅了桓皇后,一见倾心,亲自向自己的侄女婿行拜见泰山的大礼求亲。
  司马昱可是为她提供荫庇的大树,她还要将他扶植起来做一个成功的皇帝对抗桓氏和楚太祖,可不能任由他被桓姚祸害了去。
  桓温如今心大,绝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屈居侧妃一位。因此只要王妃不倒台,桓姚就不会进会稽王府。
  另一方面,她再阻止两人的相遇,等桓姚订了亲,一切便算尘埃落定了。
  搞定了会稽王府这边,司马道福便开始为桓姚的亲事忙活起来了。
  如何分化瓦解桓氏,回到荆州的一年多,她其实已经设想过好多办法了。如今心中早已经有了一套完整可行的计划,只待按部就班地部署下去就是。
  从和芳院打听到桓姚要出门的日子,提前安排好计划中要用到的物资和人手,司马道福便静待着这亲手改变历史和命运的那一天到来。作者有话要说:困死了,先滚去碎觉了,容我明天再来回复上章留言。
  第78章 遇仙
  今日上香,桓姚是一大早就出门了。
  坐的牛车,行至瓦棺寺,已经是快晌午了。刚一下车,就看到衣袂飘飘的司马道福朝她走来。
  “七妹妹,你竟然不声不响就出了门!没义气的小妮,都不跟我说一声!”她虽然是半开玩笑地在说,却是真真含了几分责备意味的,“当日不是说好,要来瓦棺寺,一定和我一起的么?”
  桓姚闻言,有些不快,她什么时候答应了一定和她一起来的。看司马道福那日那么不想她来瓦棺寺的样子,谁知道是在打什么鬼主意。难道她有算计,自己就有义务要配合么?
  心中虽如此作想,却并未带出什么情绪,只是如司马道福的口吻一般玩笑道:“二嫂一向消息灵通,即使我不说,不也还是知晓。”若司马道福没有打听她的行踪,怎么可能刚好就在寺庙门口逮着了她。
  司马道福总觉得桓姚是在讽刺她,脸上有些不自在,讪讪道:“还不是赶巧碰上了。”
  对此,桓姚只是轻轻一笑。转而想起自己带着羃离,对方看不见,便又道了一句,“我先进去上香,二嫂若要一道,便走吧。”说完,就率先迈步朝寺内走去。
  司马道福看着桓姚袅袅而行的背影,只觉得桓姚真是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暗道,“有什么好高傲的!”但想着自己今日要做的事,还是立刻抬步跟了上去。
  在寺庙里上了香,桓姚特意去看了顾恺之所作的维摩诘壁画。这幅位于殿堂中央的画,约摸有十米长,四米高,无论是颜色的运用,还是神态的描摹,都十分逼真。宝相庄严,佛像脸上的一双眼里,带着对众生的悲悯与宽容,仿佛正注视着行过的每一个香客。多看几眼,似乎自己整个人便融入了画中,带着膜拜走到了那维摩诘脚底的祥云之下,卑微地仰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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