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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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桓歆指着江州北部的几个蓝色圆点,道,“此外另有西阳、谯二郡守军如今皆由我统领,兼都督司豫二州军事。”
  桓姚听他说的一连串职权,不由有些慨叹,数职加于一身,不怪乎越是早期的封建王朝,便越容易出现地方专权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权臣。再一问军队人数,居然有十万之多。
  江州地处荆州和扬州之间,辖地辽阔,气候与物产都很不错。如今,从北到南的兵权都尽归桓歆所调遣,十来万的军队,在人口凋零的东晋王朝,已经不是小数目了,就算是拥江州割据也并非难事。
  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能做到如此地步,实在令人惊叹。
  “三哥真是少年英杰,古今往来都找不出第二个可与三哥比肩的人了!”桓姚转头赞叹地望着他由衷道。
  她原本还想过桓歆是否和她与司马道福一般的来历,后来多番观察又完全推翻了这个结论。桓歆虽然在权谋上表现惊人,但眼中没有那种几十年岁月沉淀的沧桑。虽然他倡导了种植棉花,手下还有人制造出靠背椅,但他在等级观念与男女大防上和那些封建士大夫毫无二致,很明显就是个土生土长的东晋人。
  看来,不管哪个时代,都不乏这种令人只能仰望的天才。
  同样的话,桓歆不知道听过多少遍,早就不以为意了,可如今从桓姚口中说出,还是叫他觉得十分受用,嘴角抑不住扬起个小小的弧度。“外头的溢美之辞,你也跟着说。”
  桓姚笑着调侃道,“三哥怎知是溢美之辞而非他人真心赞叹呢?江州城中,三哥这个年少有成的未婚郎君,不知是多少女子梦中人!”
  桓姚如今已经十一岁,五官逐渐长开,看来更加精致动人。那双眼睛便如一湖静谧的春水,浩淼烟波氤氲缭绕,如梦似幻。她一笑,眼波流转,便如春风拂过瞬间百花齐放一般。桓歆看着她巧笑嫣然的模样,不由发了怔,伸手盖住她的一双眼。
  “三哥?”她长长的睫毛颤动,一下又一下摩擦着他的手心。
  “贫嘴。”桓歆的目光落在她那红菱般水嫩红润的小巧红唇上,只说了两个字,低沉的声音里却满含宠溺。
  为她解毒一事暂时告一段落后,他便一直忙着谋权夺势,宏图大业才走出一小步,却就已经过了两年了,当时只恨时间走得太快不能让他做更多的事情。这一刻,却又觉得真是慢得让人煎熬。他在心中轻轻叹息,就算再过两年,到后年他真正算成人的时候,他的小美人也不过才十三。
  桓姚又指着附近的其他位置,问过那些地方具体都是些什么人当权,这才对桓氏一族的势力有了直观认识。整个晋朝实际掌握中的版图,除了扬州及周围的一些要地,几乎全部都被桓姓官员或者桓温一派的官员占领。就算桓姚不懂政治,也看得出桓氏已经对东晋王朝形成了包围之势。
  据荆州那边来信,今年晋廷对桓氏一族大势加封。桓温封为南郡公,桓冲为丰城县公,桓济封为临贺郡公。桓歆这边之所以未曾封爵,估摸着是因为他从桓云手中夺来的东西实在太多,短时间内桓温实在不好腆着脸再给他谋爵位了。
  “父亲如今的权势,当朝怕是无人能出其右。”虽说已对桓温毫无好感,但作为桓氏的一员,桓姚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的。无论将来处境如何,乱世之中有个强硬后台总比飘零无依好太多了。
  闻这话,桓歆目光落在舆图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半晌,才对桓姚道:“这几年,为兄或不常在府中,你好生照料自己。”
  果然,一过了桓姚生日,桓歆便再次出门办事去了。其后常常一出门就是好几月。
  从桓云处接手的军队,除了江州的镇蛮护军外,滥枉者众多,尚需大势整顿。
  桓云在任期间,为了快速扩充军队数量,大肆从民间征召军士,数量虽然上去了,质量却参差不齐,也弄得民怨沸腾。当初征兵时,桓歆已在江州经营有一段时间了,考虑到其中弊端,对此进行了坚决抵制,加之镇蛮护军虽然名义上是桓云统领,但实际决策权基本在桓歆手中,所以倒并未受到影响。其余地方,却都是需要整改的。
  回到江州以后,桓歆与幕僚拟定了裁兵政策,老弱病残或家中仅独子者全数论功行赏发放饷银送遣回原籍,在军者一律提高待遇。同时又对豫州司州等处的军队进行了人事调动,升任了几位之前镇蛮护军中的优秀将领去主管练兵一事,虽然不见得都是正职,却也在逐渐强势地架空或瓦解桓云之前遗留的势力。
  桓歆在各地推广江州镇蛮护军中的训练方式和奖惩制度,大力练兵,初期几乎每个军营都要亲自去视察指导。
  除此之外,还将江州任上的两位得力干将平级挪动到西阳郡和谯郡任太守,结合治理江州的经验发展两地民生。
  历经两年时间,整个江州较之以前更加繁荣稳定起来,西阳谯二郡的民生逐渐安定,而桓歆从桓云手中接手的一盘散沙的十来万庞大军队,也逐渐被整理成一支八万人的强悍精兵,成为桓歆手中的又一利器。此为后话。
  在一派忙碌中,时间转眼已经去了一年多,到了隆和元年八月。八月二十是桓歆生辰,今年,他年满二十一。
  时下的人比起整寿,更重视起一。因此,尽管桓歆高堂仍在又年纪尚轻,但作为江州的一方长官,他今年是要举办寿宴大宴宾客的。
  桓歆本身其实不想为此费神,但无奈桓温那厢早早就给各方发了请帖。
  按礼制,桓歆应该在二十岁加冠,但他当年出任江州长史之时,为表郑重,桓温提前给他行了冠礼。这些年愈加得势之后,桓温便开始觉得当年的冠礼行得太草率仓促,亏欠了桓歆,因此一直打算在桓歆二十岁时给他办个隆重的寿辰。但去年此时,桓歆正忙于政务军务四处奔波无暇分|身,于是,便把时间推延到了今年。
  想到江州刺史府至今没有个正经女主人,习氏原本是打算亲自到江州来为桓歆操持寿宴,在信中说了此事,却被桓歆一口拒绝。
  这几年,母子关系比以前疏离了许多。相隔数千里,习氏对江州的事情一无所知,桓歆如今一点她的面子都不给,完全不准许她派去的丫鬟传消息回来,她再找借口安插人过去,也被桓歆毫不留情地揪出来。因此习氏竟是完全不知究竟是出了什么问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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