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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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姐儿一时调皮,侍女们照看不力,我已经罚过她们了,”白侧妃及时插言,她不能退步,只有咬死了是徐氏的过错,她才有翻身的余地。
  “一圈儿侍女看着,还能把慧姐儿看丢了,只能说太凑巧了,更赶巧儿淑景园的守门婆子都偷懒去了,让慧姐儿一个人爬上了树。”翠眉针锋相对。
  白侧妃脸色有些难看,浸淫后宅数年,白侧妃对后院女人们的手段也算是了如指掌了,这回分明是有人背后下了圈套,可现在她也只有咬着徐氏不放,把自己洗白了,“所以你们就乘机推慧姐儿下水?真是好狠的心肠。”
  阿福听她们吵,只把注意力放在了燕王身上,从进屋子到现在,朱公子都没有放开她的手,她就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相信朱公子一定能还她清白的。
  “白氏教养慧姐儿不力,以后慧姐儿就放到榆园,由陈嬷嬷教养。”燕王很平静,失望是有的。慧姐儿才多大,谎言张口就来,竟没有悔过的心。这让他想起了钱氏,对慧姐儿的心有些冷了。
  “王爷是不相信我和慧姐儿吗?”白侧妃搂着慧姐儿垂泪,她本就是有名无实的侧妃,在王府里所有的依仗就是燕王的信任和燕王唯一的子嗣慧姐儿教养在她膝下。这两样都没有了,她如何在燕王府立足?
  “王承恩,”燕王转头吩咐王承恩,“这就把慧姐儿送去榆园。”他眉眼冷峻,竟是下定了决心的样子。
  这么个烫手的山芋,王承恩心里苦笑,躬身答应了,去跟白侧妃抢慧姐儿。
  慧姐儿哇哇大哭起来,白侧妃也不肯放手,眼泪掉下来把脸上的粉都冲出了沟壑,是从没有过的狼狈。她不能放,一放了手,这辈子就没有指望了。
  白侧妃和慧姐儿又哭又闹的,搞得屋子里闹哄哄地,翠眉看着只觉得十分解气,也不嫌弃耳朵疼了。
  阿福却有点担心地看着燕王,慧姐儿怎么说都是他的骨肉,总会心疼的吧?可是要让她帮慧姐儿说好话,她又不愿意,只好学着小时候妈妈安慰她的样子,在燕王后背轻轻顺了顺。
  小姑娘是在安慰他呢,燕王眉头略松。
  那边王承恩好不容易在两个小太监的帮助下把慧姐儿从白侧妃怀里抢出来了,慧姐儿在他怀里挣扎不休,让他也是满头大汗,可总算是办成了一半,只差给陈嬷嬷送过去了。
  离了白侧妃的怀抱,慧姐儿这才知道害怕,她哽咽着喊出来,“父王,慧姐儿错了,我是自己掉进水里的。”
  王承恩往外迈出去一半的脚,哧溜又缩了回来。本来他看慧姐儿和白侧妃哭得惨,还有些怀疑王爷是为了徐夫人冤枉了慧姐儿,没想到啊。
  慧姐儿这话一出来,白侧妃突然没了力气,软软地坐倒在地。
  “父王,”慧姐儿抽抽噎噎,张开了手想要燕王抱她。她不撒谎了,父王就会抱抱她了吧?
  燕王心情复杂,没有如往常一样把慧姐儿抱在怀里,他只是摸了摸慧姐儿头上的鬏髻,“给徐夫人道歉。”
  阿福一惊,紧张地抓紧了燕王的手,她没想到燕王还会让慧姐儿给她道歉。心里头顿时热乎乎的,比真相大白了还要让她高兴。
  道歉,慧姐儿是会说的,她看着被父王护着的人,张张口,说出来三个干巴巴的字:“我错了。”
  阿福却被慧姐儿的眼神吓了一跳,她眼睛恶狠狠的,好像要扑上来咬她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可怕?
  燕王也看到了慧姐儿眼里对阿福的恶意,他刚刚有些软化的心,变得更冷硬了,收回了抚在慧姐儿发上的手,淡淡道:“陈嬷嬷会好好教你的。”
  陈嬷嬷的严厉有目共睹,王承恩也不同情慧姐儿了,若非王爷英明,徐夫人下水救人还要被反咬一口,岂不是冤死了。他赶紧把哭闹不止的慧姐儿抱出了大厅。
  留下白侧妃还坐在地上。慧姐儿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白侧妃慢慢直起身子跪在燕王跟前,因为知道大势已去,只流着泪道:“还请王爷恕罪,妾没想到慧姐儿会说谎,这才冤枉了徐妹妹。”
  燕王想起了去世的好友,那年程远刚订了亲,满心欢喜地来找他喝酒,絮絮叨叨地对他说那白家小姐有多么的娴淑美丽,趁着花朝节,向来循规蹈矩的文弱公子拉了他,两人跑去偷看人家小姐,那个傻书生回来以后红着脸念了好久。
  当年听了白氏的哭求纳她进府已经是做错了,把内院权利和慧姐儿交给她更是错上加错。燕王念着好友不会对白侧妃如何,却也不会再纵容她了,平静道:“白氏,你好自为之,”
  白湘君知道自己是彻底完了,坐在冰冷的铺着金砖的地面上,久久无法起身。她只是不甘心而已,那年春深,程远带了人来偷看她,她却一眼看见了穿着宝蓝箭袖,英姿勃勃的俊美公子。后来才知道他是西北王府的四公子。
  她不甘心自己将要嫁给一个体弱多病的书生,程远病死的时候,她人前落泪,人后欢喜,她宁愿不嫁人也不要嫁给除了四公子以外的男人。后来好不容易嫁进了燕王府,她以为只要耐心的守着,为他打理后宅,养育女儿,他总会看到她的,却不知道自己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阿福回头望了一眼萎顿在地的白侧妃,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朱公子可也曾喜欢过她?若是她往后犯了错,是不是就会像白侧妃一样,被朱公子厌弃了呢?
  不不,她才不会犯错!阿福急忙摇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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