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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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在北地戍边,擅离职守,申屠将军又该当何罪?”
  申屠安听了竟然笑了,凑在尤慕月耳边问:“那陛下说说,卑职该当何罪?”
  尤慕月手里的零嘴吃也不是,扔也不是。该当何罪?我看你们这群乱臣贼子都该当死罪。
  “申屠将军此举的确不妥。”尤慕月当然不能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却也不能堕了自己的威风,狠下心肠说道,“边境之处可有安顿妥当?无人镇守出了问题你可担当的起?”
  “自然是安排妥当的。卑职听闻汤氏逼宫,一刻不敢怠慢,特此前来勤皇。”申屠安回的不卑不亢,扭头瞧了瞧那位左相,阴不阴阳不阳的来了句,“不料锦都贼人却不止一个。”
  ☆、两虎相争
  国子监扛把子戍边归来,申屠安中秋灯会夜里窜到陛下寝宫去述职,还说回来勤皇,有大半夜勤皇的?
  啐!还说别人乱臣贼子,他自己就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尤慕月被从灯会上捉了回来,申屠安手里有重兵,捉回国主后也没消停,打着勤皇的名头将那汤伏华也捉了回去,本来大家都带着面具不好找,但汤氏不是把面具给狐大仙了嘛,她那模样又鲜艳,不一会儿就被人捉到了。
  这一番闹腾让锦宫上下陷入沉默,和小陛下一起回忆起了十年前被申屠安支配的恐惧。
  申屠小将军国子监扛把子的名头不是刮风逮来的,那是真的打遍锦宫无敌手,戍边之前小陛下的同坐就没有易过主。老将军和前左相争宠不力,毕竟他要时不时的去边疆盯着,左相却一直守在锦都。故而等他儿子一长大,立马踹到了北地去戍边,自己也日夜守候在锦都。
  左相爷是个绝户,没人能分担些职务,故而有时这陛下宣召不能来的及时,让那申屠老莽夫得了不少便宜。
  想来申屠安离开锦都这日子数数也有十年之久了,久到她险些已经忘记那些被国子监扛把子支配的恐惧。孤山灯会一见,旧事瞬间跳了出来,让小陛下历历在目了。
  国子监在天方立国初时,不过是个皇家幼儿园,高门子弟也能来一起进学,民间有名的神童通融通融也都行。再后来国子监发展为统领天方教育的主管处,课本也好,春闱也罢都由它来主事。手掌三万万天方子民的思政建设,这皇家幼儿园倒成了副业。虽说是副业,却是立国之本。
  天方夜谭的起点说起来也的确吊诡,尤氏先祖是众多反王的一位,推翻了旧国以后诸位反王晋城大决,准备较量一番,选个国主出来。
  都说成大事者天生异象,邻国有个皇帝胳膊到膝盖,还有一位目有重瞳,力能扛鼎,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但诸位反王却都长的普普通通,非常路人。
  除了尤氏先祖,男女通吃的长相,好看的特别不正常,及其符合天生异象的成大事者标配。是故甚得民心,造反一路中不少持观望态度的颜狗氏族与百姓,见了这位反王以后立马投诚,以颜治国的理念怕是从那时就有了。
  反正都是追随反王,为什么不跟着好看的那一位?我就觉得他很适合做我女婿/妹夫/姐夫,成事之后我也可以做个皇亲国戚嘛。
  再说这感情不就是日久生情或一见钟情,国子监幼儿园有五年伴读的光景,日子久到别说生情,生孩子都没问题了。
  是故国子监幼儿园是兵家必争之地。
  一些在当打之年的官员,发现陛下被那二人把持,连个见缝插针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将殷切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孩子身上,那真是削尖了脑袋的把子弟们往国子监塞。申屠将军也位极人臣,当然随大流把独子排了进去。若日后儿子成事,那就是申屠一门两父子,锦宫两代囚皇人,何等风光啊。
  申屠安没有辜负他父亲的希望,国子监五载把小国主绑的死死的,除了他连夫子都不好近身。
  尤慕月想起她刚到国子监第一日,头一次面对这么多如狼似虎的同龄人,非常的怂。这个要拉手手,那个要换手帕,把她吓得躲在夫子身后不敢出来。
  唯独有一人,生的比别人都要高挑,一双眼睛去刀戈一般锐利,身形挺拔,站在其他学子身后一言不发,脸色看着凶,行事却颇为稳重。
  夫子分好位次,也不只是不是刻意安排,想要那位稳重些的关照关照她。尤慕月小心翼翼的一步步走向狼窝,坐到位子上捧起圣贤书。旁边那人半晌也不动静,很怂的小国主偷偷摸摸的抬眼去看人家,那人脊背挺直,跟着夫子一句一句的念书上的真言。或许是感觉得有视线试探,就扭过来来看。
  视线相撞,四目相接,只见天方未来的陛下,此刻还是半大孩子,没有老国主的王霸之气,总之非常的软。瞧了几眼,不但没有扭回头接着读书,反而定睛看着她没个完了,尤慕月被盯得脸红,坐立不安,学着父皇的语气小声说。
  “孤…你,你想气死孤。”
  那人听了反倒笑了,这殿下的小脾气倒和陛下一样,低下头凑过去说了句悄悄话。
  “不才申屠安,以后要和你困觉的。”
  尤慕月听了猛地窜起来,逃到夫子那里,嘤嘤嘤的说要换座位。夫子知道那位是打遍国子监无敌手,不管换了谁,那位小公子都要挨揍的。就揉揉小殿下脑袋,问怎么啦。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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