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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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话便出了我的寝殿,果然如柳烟所言,寒意袭人,中庭的花草枝叶上都已结霜,就着头顶上的一轮明月,那些冰霜远远看去正在闪闪发光。大祈的秋天总是来的那么早,来的那么措手不及,当你还沉浸在夏日的热情中时,它便已经潜伏在你的周围,趁着这样的夜色偷偷溜出来,不只是要伤你的身,更是要伤你的心。
  “再过不久,就要下雪了。”我看着那轮高高挂在空中的月亮,散发出幽幽的冷光,透着无比的清寂,却又那么的吸引着我。
  “是呀,今年似乎比往年冷的早,公主不是都决定将奏折交给宁相他们去批示了吗?这样的深夜若是暖暖的睡一觉,对公主的身体很有好处的。”柳烟也看着那轮月亮,有些啰嗦的说道。
  心儿现在还小,所以起居还是在长乐宫,顺喜服侍过父皇,对他我也放心,任由他挑着可用的人安置在心儿身边,春风春意照样还是留在心儿身边服侍。免了侍卫们的礼,我悄悄的步进心儿的寝殿之中,顺喜正手抚着额打着瞌睡,毕竟年纪大了。没有惊动他,我脚步清浅的迈进心儿的寝殿,春风春意也在做着绣活,远远的立在珠帘外,看到心儿睡的正香,便就这么退了出来。
  朝中设立了辅政大臣之后,我便将所有的权力都移交到了九哥和宁相手上,文有宁相,武有九哥,大祈暂时应该是能挺过这一关了,时值九月。我知道我的身子越来越差了,我怕是会撑不过这个冬天了,所以在我离开之前我要达成自己的一个心愿。
  第一场雪降下来之前,我便以南方温暖,对我的身体有益为题,打算要去雁城过冬。而月尘也早在五月份时便回了雁城,没有当面向我辞别。我们之间似乎又回到了那暧昧不清,若即若离的阶段。几个得力侍卫,一辆不算很大的马车,我便这么低调的离开了曲城,走的时候,我还答应心儿天一暖就会回来。
  派永夜将风月楼的房契送去给了余秋醉,我没有亲自道别,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有时候这样的离别方式是最不伤感的。马车摇摇晃晃,路过当年遇到南风的村子时,我下了马车站了一会儿,天上飘起细小的雪花,而他们捕鱼的那个水塘结上了厚厚的冰。久久的伫望着,直到咳嗽声连我自己也不能忍受才上了马车离开,我想不只是下辈子,这辈子杨云落也不再希望遇到我了吧?
  马车进雁城时天空还只是有些阴阴的,路过行宫时没有停顿,直接去了烟雨庄,刚进竹林,大片大片如同鹅毛般的雪便这么降了下来,我撩开车帘远远的看着,甚至不自觉的在心中读秒,竹林深处伫立着的白色身影,比这漫天的雪更耀眼。月尘双手负在背后,微微抬头望着什么,没有撑伞,想来出来的时间不算短了。
  叫停了马车,我撑着手中的油纸伞慢慢靠近月尘,我不知道月尘是不是太过专心的在想什么,并没有回过身来看我。我将伞撑在月尘的头上,没有出声,静静的凝视着眼前男子的背影。雪下的更大了,不自觉的咳嗽了一声,惊动了月尘。
  墨黑的发,漆黑的眉眼,还是和记忆中一样的深沉,仿佛将要吸走我的灵魂,我笑了笑问道:“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刚刚月尘还在想,不知公主还会不会再来烟雨庄。”月尘将身上宽大的披风展开,将我拥进怀中。
  “娑婆不是安身处,故乡只在藕花州,对于我来说,有你的地方,处处都是藕花州,一口气不来,也有个安身之地呢。”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月尘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气,就好像沉迷于鸦片的大烟鬼一样,离了他我活不了。
  月尘用下巴蹭了蹭我的额头答道:“你说什么都好。”
  “那你娶我吧。”不是询问,不是征求,也不是命令,这句话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
  “好。”
  “今天就娶吧,我们已经二十三岁了,再等下去的话,我怕我会年老色衰。”
  “好。”
  我抬首看向月尘,伸手抚摸着在雪中显得有些苍白的脸,我流着泪笑道:“月尘,我爱你,可以不顾苍生,不问鬼神,不沾因果。闭目,遮耳,枯心,只愿和你牵一次手,结一段缘,挽一世发,画一生眉。”
  “好。”尽管只有一个字,可这是对我最好的答案了。
  我嫁给月尘了,没有红烛,没有喜幡,没有嫁衣,整个烟雨庄都被白色的雪装裹了起来,我和月尘没有拜什么天地,我只是剪下了自己的一缕头发,也剪下了月尘的一缕,将两缕青丝用红色的丝线扎了起来。
  见我扎的不亦乐乎,月尘忍不住问道:“这是何意?”
  我将扎好的一股头发递到月尘面前道:“青丝,既情丝,将你我的情丝结在一起,便是结发,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
  “公主···”
  我打断月尘的话道:“今后你我便是夫妻,是这世间最亲近的两人,你不能再叫我公主了。”
  宠溺的笑了笑,月尘笑道:“敢问夫人,倾儿如何?”
  我沉吟着不答话,手却伸去解月尘衣服上的系绊,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是饿狼行径,可我真的这么做了,我有些急躁的去解那些繁琐的东西,却一着急手都开始抖起来了,打死我也不承认我是紧张的。
  “呵呵···”头顶上方传来月尘愉悦的笑声,这可把我给气死了。
  将月尘的身子推到在月尘那张大床上,我开始借着烛光去解月尘身上的绊子,这个年代真不好,没有拉链也就算了,连扣子都少见。愈发的急躁起来,我怒声道:“你是不是把衣服系成死扣了?解不开。”
  月尘却闲适的躺在床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一副任我为所欲为的样子。我蹭一下跳下床,我的身手已经有好些年没这么灵活了,这时候没想到倒没叫我丢人。匆匆的奔到外厅,找柳烟拿了把剪刀,把柳烟给惊的是目瞪口呆,直要跟着我进洞房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我蹭一下又蹿上床,从新骑到月尘的腰上,拿着剪刀三下五除二的便把解不开的绊子都给剪断了。脱掉自己身上繁琐的衣袍,又将月尘的外衣也给脱掉,接着我便开始发愣。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可都没有过这种经验,接下来该干嘛?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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