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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叫恩妤吗?」易然问。
  「对,我叫李恩妤,是语忻姐姐的室友,因为脑癌住进来。」李恩妤声音轻柔的说。
  「你好,不知道语忻有没有跟你提过,我叫吴易然。」
  「有,语忻姐姐有说过。」
  「谢谢你照顾她。」
  「吴易然,你的功用除了送红茶和陪我聊天,其馀也没干嘛啊。」林语忻笑了出来,听吴易然的言语,就像是他长时间照顾她一样。
  「这样就很多了好不好。」吴易然反驳。
  至林语忻慟哭的那天起,她便感受到了,感受到吴易然的改变,她发觉吴易然似乎是为了自己而改变,她也深知为了一个人改变自己是有多困难的事,她除了在吴易然低潮时持续给他力量,仍在寻找方式,能更了解吴易然的内心。
  妈妈刚离开的那段时间,林语忻不仅感受到吴易然的体贴、安慰,甚至还有些许的曖昧,在温暖的拥抱分离后,语忻总能感受到一点男女之间的尷尬,在目光接见的剎那,她总能感觉到一丝含羞及靦腆。
  不只是林语忻,吴易然也察觉到了,他开始对林语忻动心,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言一语,像是旁人常说的,和一个人长时间的聊天,反而对对方有了好感,他并不知道这是否能称作喜欢,甚至是爱,只知道他开始对林语忻有了不同的感受,往昔不曾有的感觉。
  林语忻似乎状况好了一些,跟着嘴角漾起微笑,脸色也不再是那么的惨白。
  「语忻姐姐有什么梦想吗?」李恩妤开啟话题。
  「我的梦想是演奏音乐给全世界的人听,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音乐的美好,在状况不好的时候,希望能用我的音乐治癒残破的心灵。」
  林语忻病床旁的桌子上,放着一叠手写的吉他谱,那是她在住院期间的灵感结晶,每一颗音符,都是她对生命的期望。
  「易然哥呢?」
  「我的梦想,简单却艰难。」
  活着,凡人最基本的生存本能,几乎是只要活着,就拥有了掌控世界的权利,却是他拼死拼活捍卫的梦想。
  也曾活的毫无意义,觉得自己的一喘一息都是奢侈,觉得连与世界对峙的那份顽强也消逝殆尽,觉得和时间的交织也渐渐脱离。
  人要活成怎样,活的卑微,又同时带着尊严,活的如繁花并蒂,又要似落地生根,要在石头的缝隙,生命的裂缝盛绽最旖旎的花。
  这是吴易然对生命的形容。
  李恩妤及林语忻听得满腔撼动,彷彿自身也融入这简单同时艰难的梦想。
  「恩妤的梦想肯定是当体育国手吧?」林语忻猜测。
  「姐姐猜中了!如果我没有得脑癌的话,现在肯定在学校训练,准备下个月的春季盃比赛。」李恩妤惋惜,随后又扬起笑容「但也是因为脑癌,我才能认识你们。」
  「傻小孩,自己的身体顾好比较重要。」林语忻摸了摸李恩妤的头。
  李恩妤说着,一下掉入了回忆的海,乘着一扁舟,航行到半年前,那一次深刻难忘的记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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