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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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看他,真恶心!
  不一会儿,他又凑了过来,舔我脚丫子,我痒得笑出声来。
  铁门的小窗开了,是那个老民警:“干嘛呢!这个变态,怎么每个狱友的脚丫子都舔?”
  说完,老民警进来了,那小子被吓得坐了回去。
  “我到时间了,是吗?”我问他。
  “没到,这东西不能戴时间长了。”老民警边说边解手铐和脚镣,“是不是有点难受!”
  我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我坐了起来,手脚都麻了,我上了一趟厕所,喝了一口水;心想,这罪受的,受到了小号里来了。
  我回过头,发现刚才舔我脚丫子那个家伙正在挥身发抖,我走到他的面前。
  他像只老鼠,眼神充满了恐惧,我刚想说话,他却一把搂住我的腿,“大哥,求求你了,看在一个牢房的情面上,就饶小弟这次吧!”
  我真的服了他了,他的脸变得可真快。
  我没理他,我怕脏了我的眼睛,我躺在地上,准备睡觉。
  我刚想说怎么还不闭灯啊,却没有开口,因为,我忘记这是监狱,这是禁闭室了。
  我躺下,闭上眼睛,灯光十分刺眼——监狱的灯晚上是不灭的。
  多年以后,我参加司法部在中央司法警察学院组织的一次培训,一位监狱管理局的领导说,有些作家很不客观,说犯人在监狱里用手电筒看书学习,纯属扯淡。
  耳边传来一阵阵咳嗽声,想必是隔壁没睡着的犯人。偶尔可以听到走廓里的脚步声,那应该是民警在巡逻,在禁闭室里没有白天与黑夜之分,这里没有窗户,没有阳光,只有头顶的灯,还有狭小空间中无法躲避的汗臭味、汗脚味以及尿骚味,这些气味混合着进入鼻子和口腔,让我有一种想呕吐的冲动。
  慢慢地,我睡着了,做了很多梦,梦见马师就在监门外,她进不来,她很着急,于是,她就说:“我进不去,我们到qq里见面吧!”梦见顾美躺在一个列火车车箱里,直挺挺的,像个死人;我还梦见了林蓝,她开车撞开了监狱大门,她说她来救我,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醒来时,那小子还没睡。
  但是,他在动,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的嘴也在动,好像在吃什么。
  我再仔细一看,晕,他在咬自己手上的肉,他满嘴是血。
  警察冲了进来,阻止了他,给他包扎了伤口。
  他仍然情绪不稳定,他说:“好香的红酒啊!”
  怪物,他把血说成是红酒。
  第二天,那个半夜舔我脚指咬自己爪子的家伙已经像猪一样进入了梦乡。
  早晨,我吃了一点“小号餐”,一碗稀粥还有一个馒头,这也被称为反醒粮。
  我没吃饱,肚子空落落的,有点心慌,我突然想起刚到监狱时,警察交给我的那张卡,想必一定会有用的。
  我呆坐在小号中间,无所事事,百无聊赖,一筹莫展。
  铁门的小窗开了。
  外出传来一阵阵躁杂的声音,我想,犯人又出工了,监狱里新的热闹的一天又到来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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