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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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已快步进了殿,是飞鱼服,正是刚才与他一同进宫来的万鸿羽。
  大殿里发出咚的一声响,是万鸿羽跪下禀报。
  “禀陛下,太子殿下跪到了太和殿前,说要向陛下请罪!”
  赵晏清耳中就嗡嗡作响,仿佛没有听明白万鸿羽的话,凤眸中有一瞬的茫然。
  明宣帝此时站了起来:“起驾太和殿。”
  “父皇!”
  赵晏清站了起来,终于明白明宣帝刚才是什么意思,他在等。等太子、等他的兄长行事,太子……太子他难不成要包揽所有的罪名?!
  明宣帝已在他心惊中走下台阶,仍是眸光锐利,沉沉地看着他说:“你闭嘴,什么都不要说,听太子说!”
  “父皇!太子绝对与此事无关!”
  赵晏清不太明白为什么父亲为何一直让他闭嘴,甚至是显出一种偏颇,明明他才该来请罪的,却是一直拖到太子跪到太和殿外。
  这种突然涌上心头的认知让他猛然又脸色一变。
  究竟是他父皇知道了陈家与齐王所做下的事,又知道太子曾经的失德,是准备借这个时候废太子,来保全他。还是知道了别的……
  赵晏清惊疑不定,明宣帝的手却伸了过来,用力握住他的肩头:“早在太子受蒙蔽,逼迫皇后致疯,他就已经不能再担任储君的重担。朕一直不发作,是想看看,朕教的儿子,究竟是孬种还是有担当的!”
  “今日,朕能看个明白!”
  说罢,明宣帝也不再管他,大步踏出大殿。
  第91章
  太和殿中庭, 细雨淅淅沥沥,被风吹得左右飘忽,打在人身上如冰刺骨。
  这样寒冷的天, 太子居然只着白绫单衣, 连冠都未束,身姿笔直跪在那里。
  早被雨水打湿的长发贴在脸颊上, 他唇已冻得发白, 跪着的膝盖如冰锥刺入。但他似乎感觉不到,又或许是冻麻木了, 满身狼狈,唯独一双黑眸极亮。
  里面有熊熊燃烧的光, 还有他的决绝。
  明宣帝的御驾很快来到,锦衣卫与禁卫开路,张德擎着大大的红泥金柄油纸伞,为帝王遮风挡雨。
  太子看到前来的御驾, 双眸又亮了一些, 在明宣帝离他还有十步的时候叩首,高声道:“禀父皇, 儿臣有罪!”
  太子声音洪亮,雨声都随之变小了一样,赵晏清追上来, 听到太子此翻言论惊得要冲上去。
  明宣帝余光扫见, 一抬手, 禁卫当即用刀将他拦在原地。赵晏清脸色铁青, 只能遥遥朝太子说:“兄长何罪之有,还请慎言!”
  太子头仍磕着冰冷地砖之上,听到兄长想弯唇笑,只是连表情都冻麻木了,连个笑容都作不出来。
  他又高声道:“禀父皇,儿臣罪其一,不辩忠奸,识人不清,无洞察之能。罪其二,为私利算计谢家女,逼疯生母,此乃无德。罪其三……”
  说到这,太子顿了顿,猛然抬起头来看向被拦下的弟弟,看到他死死抿着唇,眼中有悲。
  太子在这一瞬却是释然了,他执着了多年的极位与权势,其实皆比不过他曾拥有的一切。父皇的教导、母亲的关爱、兄弟的友敬,这其实才让他觉得最安心的一切。
  谁说天家无情,那些无情者,不过是一叶障目,所以才为孤者。
  赵晏清与兄长对视,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在太子跪在这里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是他没能早点发现,没能早点预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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