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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烛溟脱了外袍,将马上的大氅披上,袍子上都是血,好在没有浸到里面的衣服上。
  他把沈牧亭率先抱上马,随后自己也上来了,把沈牧亭圈在怀里,一夹马腹,老马便悠悠往前,分毫没被面前的惨像刺激得乱跑。
  仇轩跟伏琴累得力竭,倒在草地上,随后相视而笑,觉得他们王爷疼公子真是疼得紧,生怕磕着碰着似的,公子又不是瓷娃娃,怎会惧这种场景。
  两人也就得片刻喘息之机,伏琴便策马飞奔了回去赶马车出来。
  回到王府,月烛溟便着人去请江瑾,说是请,倒不如说是压。
  林绯钰知道这事儿的时候,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入眼的便是被五花大绑跪在大厅的江瑾。
  沈牧亭懒洋洋地坐在主位上,轻声道:解释。
  三公子,在下好意提醒你,这便是你的回报。江瑾不卑不亢,却也对沈牧亭的认知加深了一分。
  林绯钰得到沈牧亭的准许,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只听闻王爷跟沈牧亭遭遇刺杀,却不知道和人所为,现今见江瑾被绑在厅中,心中也有了几分计较。
  江瑾虽为倌馆老板,但私交甚广,之友上至朝中大臣,下至一众纨绔皆有他好友,就连江湖中他也吃得非常开,是个复杂的人儿。
  回报与否暂且不说。沈牧亭放下茶盏,这是月烛溟一回来便命人煮的压惊茶,月烛溟现今借着被刺杀的名头进宫去了,江瑾全权交给他处理。
  哦?那公子是要与我说什么?江瑾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林绯钰听得凝眉,他怕是还不曾知晓沈牧亭那非人的手段,铁人也要磨层皮下来。
  第27章 折磨
  沈牧亭只是看着他笑, 那笑分明温润得紧,却让江瑾背脊生寒,不由开始打量沈牧亭。人还是那个人, 模样未变, 身形未变, 就连声音也没变,也不知道是在战王府这将近一个月磨住了性子还是这人经历了某些毒打认清了现实。
  江瑾当初说那句话的时候其实并非说给沈牧亭听, 而是说给月烛溟的, 凭他对沈牧亭的了解这人不到如此敏锐的程度
  他确实有心寻一处庇护, 不过找的却不是沈牧亭, 而是战王!
  你是什么人?沈牧亭似不在意般问道, 京都卧虎藏龙他知,可从前按照记忆中江瑾的表现,并未觉得他有什么不同。
  一个倌馆老板罢了!
  林绯钰明显感觉沈牧亭身上的气势变了, 不再温润疏离,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就连江瑾也感觉到了,不由暗暗称奇。
  沈牧亭其实并没有动, 他依旧在喝茶,那茶里被月烛溟放了糖, 又甜又苦,味道特别怪, 可沈牧亭还是喝得面不改色。
  一个倌馆老板,却能知晓有人要埋伏暗杀我们, 江老板,你这个倌馆老板手可通天啊!沈牧亭放下茶盏,杯底在桌上叩出一道不轻不重地声响, 却让在场两人都像是感觉那杯底沉重地落在他们心上,无端压抑得紧。
  江瑾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想做个顺水人情,却会被沈牧亭给自己扣一个手可通天的帽子,不由微眯了一下视线,重新打量起沈牧亭。
  沈牧亭也由得他打量,有些时候,认不清自己,终是会吃亏的,很早沈牧亭便懂这个理。
  想到这里沈牧亭不由拧起了眉,他不喜欢去想上辈子经历过的事,可它们却总冒出来。
  江瑾察觉到他的不悦,偏开视线,忽然懂了沈牧亭要什么,他要他和盘托出,可这世上谁没几个秘密。
  而江瑾自己的秘密,他不打算被外人知晓,他只是要借势来完成自己的目的。
  大厅一时又变得沉凝而寂静起来,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沈牧亭有足够的耐心等他开口,他不开口,自己也有诸多法子让他开口。
  沉凝的时间是漫长的,至少对林绯钰跟江瑾而言是这样。
  沈牧亭依旧云淡风轻,就在林绯钰觉得沈牧亭的耐心可能快要用尽的时候,江瑾开口了,我要借战王的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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