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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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地有些尴尬,“我原本是这样打算的,但是……薇拉拒绝了我的求婚。”
  拒绝的好,简直是个无赖!碧云在心里恨恨地想。
  他挑挑眉毛,不置可否,“虽然那是一场闹剧,但我有了显赫出身和家族遗产,这一切更让我平步青云,我可以追逐我的理想。”他侧眼瞧见身边的女人有些表情木然,“你在听么,还是已经觉得无聊了?”
  “这一切造就了三十岁的帝国上将。”照片上那个身着缀满勋章的黑色华服的男人,依旧是英俊无比,那双鹰一般锐利的冰蓝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丝毫的迟疑和困惑,如同他身后猩红旗帜上的符号,漩涡一样的深不见底的黑暗,“在得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失去了什么?”
  “亲爱的,我没有时间去患得患失,这是我的命运,我生存的唯一方式就是与逆境抗争。”
  她望向他的眼睛,轻轻地说:“佳尼特,我知道,你厌倦那一切了。”
  他点点头,眼底闪烁着说,“是的,我厌倦了。”
  “我想一辈子缠着你,不要你去做那些事。你是那么有才干,做任何事情都会出类拔萃的,为什么还要替纳粹政府卖命?”
  “是的,我在党旗下宣誓效忠,我像所有人一样行标准的举手礼,可是我心里并不真的信那套说辞。或许他们也并不相信,因为人人都是疯子,做一个清醒者要承担多么大的苦痛,日复一日的思虑会将你的内心磨平。”他的声音渐渐低沉。
  “你还加入过空军么?”碧云指着一张照片,他身穿飞行员的服装,英武地站着,身后是一架战斗机。
  “不,亲爱的,这只是飞行爱好者协会,一个民间的组织。”他的手掌亲昵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她原本一头乌黑的长发剪成了齐耳的短发,却依旧如丝般柔顺,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脖颈。“有时候,我渴望自己是一名战士,单纯地为理想和信念而战,为了保护爱人而战。”
  碧云没有抬头,只是抹唇淡淡一笑,他的这些话彷佛在哪里听过,那么耳熟,却又想不起来。突然她眼前一亮,“这张照片上的女孩是……是我!”
  “呃,是的,是你,我的小天鹅。”
  “你怎么会有我的这张照片?这是我在圣玛利亚女校新年庆典上的演出照片。”
  他簇着眉头,笑的有几分尴尬,“在你不肯接受我的时候,我只能对着这张照片排解思念。”
  “你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颠倒是非黑白,说的好像你是个无辜的受害者。”她早就见识过他的老谋深算,他的相册里出现这张自己在美利坚读书时候的照片,还不为奇,下面的另一张照片更加让她咋舌。
  “怎么会有这种照片,这是什么时候拍的?”碧云惊叫了出来。
  “就在别墅屋子后面的花园,不是么?”他耸肩摊手,眯着眼睛,一脸无辜。
  午后的暖阳,透过藤萝叶片的缝隙,照耀在花园的白色躺椅上,小狗在篮子里面安详地睡午觉,金发的男人穿着一件褐色的制服衬衣,黑色的吊带马裤和长皮靴子,领口是敞开着的,娇小的黑发女孩坐在他的腿上,亲昵地搂着他的脖颈,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他修长的手指探入到了女孩的裙底,两个人的动作那么亲密无间。碧云羞得简直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太过分了,是谁偷拍了这种照片!”
  “我想是《冲锋队员》的小报记者偷拍的。”他哼笑出声,“我记得是一组照片。”
  她气鼓鼓地,更过分的是这个家伙,竟然把这样一张合影放到相册里面,她努力回想那个午后在花园的躺椅上,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用回忆了,那些过于暴露的照片都被我销毁了。”他忍不住笑了出来,捏了捏她的小脸。
  “都怪你,总是光天化日之下要做那种事情。”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声说到:“我们都没有一张像样的合影。这是张□的照片,一点都不庄重。”
  他注视着了她一会说:“那么马上请摄影师过来,为我们拍一张你满意的。”
  “我只是随口说说,等你伤好些吧,何必着急。”碧云按住他微笑着说。
  他没有说话,仍旧是用眼睛注视着她。
  99第五幕—22 抉 择
  他捏着一张加急冲洗出来的合影沉思着,照片中间穿着黑色党卫军上将制服的男人笔直地站着,依偎在他身旁的东方女人抱着一束鲜花,她原本就瘦弱,有了鲜花的遮挡,并看不出她是身怀六甲的。这是一张极其滑稽的照片,他从来不跟女人合影,这是唯一一次例外。军队专职摄影师带着镁光灯和器械来到别墅的时候,她还在午睡,就像现在一样,她沉沉地睡着,他不想任何人打扰她,只想默默地注视着她的睡颜。
  对于该如何向上级汇报这次意外事件,他早已打好了腹稿,然而总指挥的话是出乎他意料的,那个男人并没有因为他违反了帝国的纪律和命令,并且把上司的规劝和警告当做耳旁风,跟一个黄种女人厮混在一起,而歇斯底里的谴责他,总指挥的态度是那么友善,仿佛是一位年长的老友,语重心长得拍着他的肩膀说,“盖尔尼德,我理解你的苦衷,所以我封锁了消息,不会允许任何人把你这次受伤的原因上报元首,同时也希望你借这段养伤的时间,认真思考清楚,你还那么年轻,帝国的明天,是我的,更是你的,元首的任期内他的目标是整个是欧洲,我们的目标不限于此,我们的目标是整个世界……”
  当他听到总指挥这番话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他将会前途无量,获得无比尊荣的位置,一个男人所想要得到的权利的顶端。那山呼海啸的欢呼声和呐喊声,像是潮水一样淹没了那个瘦小的黄褐色制服的男人。每当岿然不动地注视着这一幕的时候,权利的**,让他热血沸腾,他清楚自己内心的渴望。原本他把她藏匿在慕尼黑那栋别墅里,那里是他的老巢,有很多旧部和眼线,相对来说是隐蔽安全的,可是她偏偏不安分地来到了首都。他还有很多机会可以甩掉她,在那个墨菲斯出现的时候,他本可以将计就计地离开她,可是该死的嫉妒,让他再一次把大业抛诸脑后。他也可以顺水推舟地在她离家出走的时候,放任她离开,可是结局总是阴差阳错,每一次都超出了理性的掌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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