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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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王:“……”
  王妃惆怅地叹道:“话是这样说,王爷要是真不想管,那就现写封手书,告示府中由方继总理事务,今上将他放在府里,不可能只是让他养病。他与越藩不和,又是帝师,更难得还有经历,恐怕这南安州牧马上就要变成祁宁州牧了。”
  她说得委婉,“府中”实则是全城乃至全省,官员们不听朝廷的话,需要一个站在他们这边、品级较高的可靠人选落施今上的指令。藩王不便直接参与政事,但可提供名义上的举荐与放权。
  赵王点头,“省内的文官一个比一个胆小,要是打起来,安抚民生的麻烦事总得有人去做。待本王请示了陛下,就让方继接手。 ”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见儿子正儿八经地看着自己,咳嗽道:
  “怎么了?”
  “父王,给您笔。”
  世子恭恭敬敬地双手递过去。
  “……”
  *
  一顶轿子晃晃悠悠地出了王府,半个多时辰后,车子停在了两尊石狮子中间。
  门梁匾额上书两个大字“周府”,正是祁宁州牧周雍的府邸。洛阳下设十个行省,省下分三司,州牧在三司之上,大多数是动不动就犯历节痛的闲散大爷。
  连续多日的阴雨让周大人的膝盖饱受摧残,在卧房里慢吞吞地喝桂枝白虎汤,听到有贵客光临,脚踝也开始疼了。
  贵客掀开轿帘,撑开一把翠色的竹伞,皂靴从从容容地沾上青石板。他立在屋檐下等了一会儿,管家躬身迎出来,带他径直去里院。
  暮春凋敝时节,雨色不免萧然零落,他的袖口拂过被水珠浸润的枯花,仿如一缕熏风停在灌木枝头。
  周雍从玻璃窗中看见一人施施然经过花园,瓷碗掉在桌面上,溅起几滴药汁。
  令、方继?
  “老大人别来无恙。”
  “托卞公的福,只是骨头不大舒服。”
  祁宁州牧坐在会客堂上,亲自给不速之客沏茶,鸡爪似的手颤颤巍巍。
  方继十分受用,对着一脸慈祥的周大人和蔼道:“多谢,晚辈今日来,是问大人借样东西。”
  他露出一个温和有礼的微笑,身子往后靠了靠,“大人的州牧印信,暂时交给晚辈保管。”
  周雍怀疑自己耳朵有毛病:“什么?你……你要老夫的官印?”
  方继坦荡地伸出只修长的手,弯起眼睛:“正是,大人就给我罢。您闲着也是闲着,晚辈欲代劳祁宁政事,没有大人的官印,如何让两位布政使和按察使俯首听命呢。”
  周雍毕竟是仕途上的老手,立刻收起客套的表情,冷哼道:“空口无凭,你若是得了圣上的旨意就拿出来给老夫过目,若是没有,别怪老夫送客。”
  不待方继开口,他又道:“卞公,老夫知道你之前被越王殿下困在楚州,能平安出现在望泽城里,朝廷定然出力帮助过,但你再有本事,也管不到祁宁来。”
  “您的消息可真是灵通,”方继感慨,“我确然拿不出任何圣旨。”
  周雍警惕地等着他的下文,果然对方压低了声音:“不过送我来这的四个人,都是上值军里的好手,想必这会儿已经在大人的房里找到了东西。”
  “方继!你……”
  他施施然收回左手,垂眸笑吟吟道:“本官尚未接到陛下的令,但十年前受托于先帝,今日总得拿些忠心出来做表示。越藩在南海盘踞多时,先帝煞费苦心留下他给陛下削藩立威,予本官统领两省之权,遗旨嘛,不便拿出来给大人看,本官心里记得就行了。大人这样的官当着也无甚意思,不如替国朝省省俸禄银子。”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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