弎拾伍(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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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床过硬,桃子认床无法入睡。她偷偷走出宿舍大楼门口,大门屋檐上亮着圆形吸顶灯。没人站岗,不得不说比在校的管理松懈得多。
  气温寒冷,桃子多披了一件衣物御寒保暖。下来也不知道去干嘛,近视眼只能看见大帐篷里有灯亮着。
  阿柳虚脱休息好了一下午夜晚已经睡不着便出来,他起身站在了帐篷外抽了会烟。
  沙沙作响有人经过,目视经过的人是谁,突然连阿柳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上扬了嘴角,桃子披着衣服走了过来。
  “怎么还不睡?”
  “阿柳才是。”桃子听见了他的声音,“只有休息好,明天回去的路上才不会吐的稀里哗啦。”揶揄道。
  “我煮了咖啡,要吗?”阿柳并不在意。
  她一边收拢好衣服怕走光,一边不客气坐下在折迭的帆布椅上靠背。比起刚刚运动衫为了接龙绮回去弄的泥土粘黏,睡觉前她再次洗了个澡和头发。换了新的睡衣。淡粉宽松少女睡裙,搭了件白色开衫外套。
  他将烟咬叼在嘴上,给桃子冲了一杯热咖啡,白烟徐徐,借助咖啡的热暖温身体。
  “睡不着是不是因为想家里人。”阿柳还记得她提出要找家长过来时她对自己留下了眼泪。
  直觉觉得她似乎家庭关系有点微妙。
  桃子没有出声摇了摇头。阿柳将烟按熄,除了气氛沉默感受不出她任何情绪。
  “我们来聊会天吧,聊什么都可以……”
  “所以你爸妈都不知道你和校外的朋友偷偷交往是吗?”阿柳一边抿了抿咖啡一边望着她问道。逐一分析问道她当时哭泣的原因。
  桃子没有任何回应。阿柳在她的脸上看见了为难的表情。
  “石见至同学,你可以相信我!因为我是你的老师……”
  桃子一直无法坦白,也觉得难受,在阿柳的逼问只能拉出一些自己更糟糕的血缘维系,去稀释作为男女朋友关系的问题。
  “我的家族只有妈妈……对不起,老师。我还是不能说……对不起!”
  “好的。”阿柳理解,但是理解归理解,他还是继续刨根问底。
  “所以你找的这个男朋友,有多少因为渴望想依靠对象,有多少是想向你家长证明自己?”阿柳没想放过她,阿柳至此他的语气都一直平和和引导,一点也不咄咄逼人。
  他撑着脸与桃子有视线对望,想给予她她肯定,平静下来。
  桃子知道自己对于寅伏的关系如何,偏执己见。
  “我并不是为了证明自己,随意找的男朋友……这是两件不相干的事!”
  “只是,一直以来的对于亲情本来就……”她微微深呼吸一口,接着说了下去。
  “和妈妈情感淡薄……怎么说呢甚至有点互相伤害的关系吧。”
  阿柳想起他看过的某份研究的文章提到我们与母亲在肚子里就是一场血腥的战争。
  人类中在孕期间母体和胎儿已经开启了一场互相伤害的长久制衡,势均力敌只有这样才不会打破均衡身体。
  母体的子宫的防御机制会将自己着床的胚胎当入侵者毫不留情的将其杀死,受精卵作为绝对的异体免疫排斥物,染色体发育出现异常时也会被迅速消灭,以免危及母体安全,而胎儿从最初就像大树扎根在子宫内膜,逐步瓦解母体的防御机制,以免自己遭到排斥,在羊水内毫不客气蚕丝一切他需要的养料为了生存。
  母体对自己身体有保护机制,如果胚胎不能使其母亲相信自己是个完全正常的健康个体,它将立即被驱逐身体会不惜牺牲孩子保护母体。而作为逐渐成型的我们来说,侵略和疯长甚至操控母体是我们学习的第一场功课。
  这就是我们残酷的亲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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