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明朝考科举 第15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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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守仁死死盯着他,缓了口气才问道:“世兄你请人写的……别的暂不提,那些写稿的才子是何人?抱石斋主、龙泉隐士都是世兄你相熟的才子么?不会还有你在国子监的同窗吧!”
  圣人少年时的胆子还是不够大啊。都猜国子监的同窗了,怎么不敢再往上猜一步呢?
  崔燮慈爱地看着王守仁,微微摇头,却没把他爹背着儿子写漫画脚本的事披露出来,只说:“那些才子不欲以此物出名,我是不会说出他们的名字的。我请人出锦衣卫书,其实是为了先以盛名拘束住他们,导引他们向善,伯安不信可以回忆回忆前朝,没有这锦衣卫杂剧之前,锦衣卫可曾像这般清廉忠直、爱护百姓?可有如今这样的名声?”
  王守仁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年纪尚小,父亲刚刚入朝的时候。
  那时候汪直尚未倒台,朝中人人自危,锦衣卫阿附于两厂之下,确实不像现在这样护持着京中治安,反而时不时就听闻缇骑四出,抄家拿人的——眼前这位崔侍讲家就曾被抄过一回。
  仔细想想,锦衣卫巡视京城,抓捕盗匪,似乎真是从《王窈娘琵琶记》前后……可能在这戏排出之前不久开始的。
  王守仁看着他,渐渐觉出他的不凡来,拱手行了一礼:“原来崔世兄做这种书也是为了扬教化,教得却不是书生,而是那些大权在握的厂卫……我明白了。我虽然诗文才力有限,却也肯为大明尽一分绵薄之力……”
  崔燮连忙扶起他,严肃地说:“你不是写这种文稿的人,不要把心思放在这上,你要去想的是天下百姓,是心性物理!你若为了小事偏离大义,我以后实在难再见你了!”
  王守仁感慨地说:“连我自己也只是愿意格物致道,穷致天理,却不想世兄对我这样有信心。世兄放心,我只是要待祝希哲进京来后劝他与他那些才子朋友为世兄写稿,断不会走偏路,辜负世兄期待。”
  如今他已中了举,又回到京中,再无闲事萦怀,也是该塌下心,追随朱子之说,穷究物理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诗是李东阳的《送仲维馨院使还淮南》
  第252章
  王守仁要回家读书, 崔燮以为得有半年见不着他了, 却不想没过多久,他就跟着父亲一道出现在了翰林院。
  王状元领着儿子介绍给上司、同僚, 带着满满的怜子之心说:“小犬明年要赴春闱, 我怕他在家中胡乱学什么武艺、兵法, 只得带来官署,亲自看着他些个。”
  王守仁少年俊朗、文采焕然, 颇得大人们的好感。翰林院两位掌院学士如今都迁了内阁大学士, 代掌院事的侍读学士吴宽便做主让他留下来,就在原先翰林秀才读书的公舍里复习。
  以他的身份, 不能与庶吉士们同学, 所以没个正经先生教他, 平常也就是自己在舍里读读书,偶尔有哪位官人愿意指点,就过来指点他几句。
  崔燮是从来不敢给他讲什么的,怕误了他开创心学, 倒依他所求到中秘库给他借了几回书, 都是考亭学派——也就是朱熹和他弟子们写的书。
  王守仁就在翰林院遍观考亭学派著作, 千帆过尽,还是回到了《朱子语录》。
  他在余姚随娄谅学“格致之道”,却一直未能从所见物中格出什么道理来,因此以为自己格物的方法不对。这回恰正在语录中见着有问“进修之术何先”的,朱子答的是:“所存既非一物能专,则所格亦非一端而尽。如曰一物格而万理通, 虽颜子亦未至此。但当今日格一件,明日又格一件,积习既多,然后脱然有个贯通处。’”
  之前他读到此处只是泛泛而过,没细究这句话,如今重读,倒有些触动他的心思。
  《大学章句》中就有“至于用力之久,而一旦豁然贯通焉,则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此谓物格,此谓知之至也。”
  可见朱子讲格物,便是要人一物一物地格,一知一知地致,只要用力格物,终究会得一样天理。穷尽天下之物,自然也就能穷天下之理,贯通圣人之道。
  他对着这句话深思良久,便动了格物之心,扔下书本跑到了官署后一小片竹林里。
  竹心虚、有节,正有君子之风,既然一草一木皆蕴含至理,那他格竹子岂不就能格出做君子的道理?
  王守仁坐在竹林里连格七天,他爹王状元愁得简直要掉头发,坐在值房里跟同僚抱怨这儿子从小就不听话,还犟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大学里是写了“致知在格物”,可也没有真的对着竹子格的!
  这么大个人,都娶上妻子,考中举人了,怎么还不能稳重些!
  他自己劝不动儿子,便想请同僚们帮着劝劝孩子,前辈李学士洒然笑道:“别怕,和衷已去矣。他与伯安亲厚,又善教导人,必定能劝得他回心转意!”
  长辈们想得挺美好,可惜跟现实差着十万八千里。
  王守仁在竹林里凝神格竹子,崔燮在竹林外拿着画板、铅笔,飞快地画速写。开始时还怕有人看见,偷偷摸摸地画,后来过来看的人少了,王守仁又沉溺天人之道,不管他干什么,他就光明正大地画起了素描。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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