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节(1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绿洲深处,灯火通明的帐篷间。
  阮鸣毓和红艾站在了离最大的那个帐篷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碧犀掀开帐篷,请那个年轻的白衣帝王进去。
  而他自己也没进去,只是恭敬地站在了门口,没把眼神分出一点给自己的表弟。
  阮鸣毓对此的反应只是撇撇嘴,目光在帐篷上流连了几回。
  其实闻人折傲几十年前从棺材里爬出来之后并没向外通知自己死而复生的事情,只是召集了几个宿天门的高层,把四零八散的宿天门整合起来,而来又发生了闻人折月的事情,他就更少露面了。
  作为天下宫的宫主,阮鸣毓地位不算低,但是常年在外,也没见过闻人折傲的真面目,只是远远有那么几次擦肩而过,这也是他当时看到詹无伤惊疑不定的原因——他还以为闻人折傲又耐不住无聊跑去弄了个情报组织把爪子伸到了江湖上了呢。
  ……
  阜怀尧进到帐篷里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坐在桌案一头自己和自己下着围棋的紫衣男子。
  他低着眉,捻着一枚黑子,落子,然后抬起头来,碧绿色的眸子温温淡淡,带着歉意的包容将那抹白影收入眼中,他站起来,伸手一请,“陛下,请坐吧。”
  阜怀尧不怎么意外,平静地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微一颔首,“又见面了,闻人先生。”
  “并不是多么美好的再见,对么?”宿天门门主……不,闻人折月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用一种无奈的语气道,“真是非常抱歉……”
  阜怀尧打断了他的话,“这不是闻人先生的错,闻人先生为什么要为别人的过错道歉?”
  闻人折月轻微愣住,旋即摇头,“无论如何,我与他都同属一人。”
  阜怀尧若有所思,“闻人先生果然并不是一无所知。”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再怎么无知,也会有不少蛛丝马迹可以窥见一斑,”闻人折月有些落寞地道,“其实我与他……我们本就是一个人,可惜他从不这么认为。”
  阜怀尧低头去看桌上的棋局,白子兜转扑杀,黑子步步退守,两者相互持衡,无论输赢都必定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闻人门主甚至还想杀了你,不是么?”
  对方陈述事实的时候语气淡漠,总是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笃定,闻人折月闻言一滞,苦笑,“他想杀我,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阜怀尧带着一种像是探究的情绪打量着他,“朕以为你多多少少会有些不甘心。”
  明明是自己的人生,生死却由不得自己,连生活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戏码……
  “何必不甘心呢,本就不是应该出现的人……”闻人折月呢喃,眉眼之间忧郁如海般深重,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寂寥,“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他不明白我的想法,就像我同样不明白他的想法,长生不老究竟有什么好呢?他不快活,即使活了那么久,他一样不快活。”
  阜怀尧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闻人先生想要结束?”
  这话问得说直白也不直白,说隐晦也不隐晦,一个“结束”便涵盖了几个意思,闻人折月沉默了良久。
  阜怀尧执起一颗白子,落在棋盘上,他走的是闻人折傲的棋路,看似给人条条生路,实则条条都是死路。
  闻人折月盯着棋盘上的局势,白子犹如猫戏老鼠一般将黑子逼到风尖浪口上,笑吟吟等着对方选择快或慢的自寻死路。
  阜怀尧看着他,一向冷漠的目光里此时似乎藏了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既然闻人先生和闻人门主同属一人,那么,半身执迷,两心共苦,你……何其忍心?”
  ……
  大风吹起飞沙,朦胧了皎洁的月光。
  一队人马在深夜的戈壁滩上前进,风沙好奇地兜转在他们身边。
  原本押后的黑面饕餮随见忡赶着马追到了前面的队伍里,然后走到一匹灰色的蒲扇马旁边,“尊主。”
  马上的蓝衣青年侧过头看他,抵御风沙的面纱遮挡了半边面孔,露出的仍是锋锐俊美的轮廓,“有事?”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