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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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侍君已经精赤条条昏了过去,发着抖的正是他身边侍候的小子。
  原本是计划好了的,水铭与水清又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刻却委顿在地,昏迷不醒。
  水铭见到崔春羽如获至宝:“长史快来,许侍君大约还要请大夫!”
  崔春羽入目之处只看到一坨白花花的肉,忙转过身去:“你先帮他把衣裳穿起来,我这就去请大夫,将人先抬出殿下的卧房再说。”
  府里主子常年不在家,连个常住的大夫都没有,还是崔春羽派了人去坊外请了大夫过来。
  谢逸华一觉睡到了天亮,梳洗沐浴过之后,坐下来吃早饭。崔春羽前来求见,吞吞吐吐问起:“殿下准备怎么处置许侍君?”
  她对自己后院里到底有多少个美人儿,具体到美人儿长什么模样,还没有崔春羽熟悉。喝着清粥十分不解:“那是谁?做了什么事儿需要本王处置吗?有事儿让他们找你就好!”
  崔春羽心中腹诽:又不是我的男人!殿下您这话说的,也不怕自己头顶的帽子绿了!
  她吞吞吐吐,总算将昨晚的事儿讲了,却见端王殿下越听越糊涂的模样,倒好似全然不记得这一回事,好半晌才将手里的粥勺放下:“本王昨晚跟君平喝的有点高,还当自己在外面跟一帮姐妹胡闹。她们胡闹惯了的,平日拳脚无眼……伤着人了?”睁大眼睛倒似个无辜的孩子。
  崔春羽:殿下您抓住重点了吗?!
  ——虽然您摆明了对府里的男人没兴趣,可他们既然当初蒙贵君赐下来,不论您碰不碰他们这辈子都是您的人,哪怕是当摆设在端王府的后院里摆一辈子,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主子召侍寝万没有推脱的道理,但是……私自爬床却是另外一种性质,也不怕带坏了王府的风气?
  她无奈:“属下擅自请了坊外的刘大夫,说是断了三根肋骨,得好生休养几个月才能好。”
  谢逸华万分庆幸:“本王当时没拔剑吧?告诫后院一干人等,在本王神智不清的时候千万别靠过来,刀剑无眼!”
  得!有了许侍君的前车之鉴,往后哪位侍君或者小侍再起了爬床的小心思,恐怕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骨头够不够硬!
  崔春羽没好意思直言说她差点把许侍君捅个窟窿:“殿下……真的不处置许侍君吗?”
  谢逸华很是大度道:“你去问问许侍君,他若是想要出府嫁人,本王替他备嫁妆!”
  这是……惩罚吗?
  崔春羽既不敢违拗主子的意志,也只能暂时将端王殿下三日前警告她的不得干涉内帏之事忘至脑后,去处理这件事。
  许侍君醒来之后只能躺在床上,肋下好像被同时扎进去好几把刀,痛意难忍,借着痛意他将枕帕遮住了脸,痛痛快快大哭了一场,掩饰他丢脸的事实。
  谢逸华对端王府的事情从来不放在心上,她常常把端王府当作客居之所,每年回京之时暂住几日。踏出端王府,外面天大地大,山河绮丽,人事纷繁,太多让她驻足的地方,连同皇城都被她抛在脑后,寻常不大记得起来。
  今日她进宫,先是去乾坤宫里拜见了才下朝的女帝,被女帝留着说了好一会话,才道:“你这丫头一出门便野了心,你父君在宫里提起你时常垂泪,也不见你写封信回来,既然回来了就赶紧去瞧瞧你父君,晚点等母皇忙完了过来陪你们吃饭。”
  她退出来之后,去关鸠宫里拜见淑贵君,他便按多年惯例又训起她来,嘴里的话冷硬,但坐在那里却不住垂泪:“……你这是根本没将父君与妹妹放在心上,连个平安的信都不派人送回来,若不是你母皇告诉为父,说你滞留安顺城,为父都不知道你的行踪。如果不是你宰了焦子琰,竟是连你母皇都不告诉一声?你这狠心的丫头!”
  淑贵君人到中年,却仍气韵迷人,垂泪之时不免让人心生怜惜,连她身边的奶公蓝氏都心疼的劝谢逸华:“端王殿下常年在外,哪里知道贵君在宫里的不易。贵君为殿下操碎了心,只恨平日不得见面,殿下不懂贵君的一片慈心!”
  谢逸华垂目坐在那里,不为所动,完全是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嘴里敷衍的劝他:“父君还要保重身体,女儿时常不在身边,不过有妹妹承欢膝下,亦能慰父君一片慈父之心!”
  淑贵君听到她将“妹妹”两个字拖长了腔调,不由面色一白,收住了泪。
  谢逸华满意了,这才道:“儿臣久未回京,既然来见过了父君,也理应前去福春宫拜见父后。”
  淑贵君直等长女的身影从关鸠宫里出去之后,在袖中紧拧着帕子的手才缓缓松开,沉声道:“言儿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她这是还记着那件事呢!”
  蓝氏也提着心,方才生怕端王殿下出口伤人,只是这几年随着她年纪渐长,倒是终于学会了做表面功夫,竟然还能耐下性子坐在那里看贵君流泪,已算是一大进步。
  “殿下只是年轻,不懂贵君的苦心。等殿下成亲做了母亲,就能体谅贵君的心了。”
  淑贵君面无表情的问他:“可查清楚了,言儿当真为了燕少帅把谢芷华给揍了一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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