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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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便这么说好了。婵儿,虽说要打扮得素净,但是该有的珠玉都给寡人用起来,让寡人诸位爱卿和他们的夫人看看一国之母该有的风采。”昭律见她没什么喜色,直接忽略,嘱咐她道。总有一日,她会知道,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好。
  一国之母什么的,这也就是在他们两人之间讲讲,要是传出去,秦党立即按捺不住不说,昭律这谋朝篡位的名声就要坐实了。“嫔妾知道了。”虞婵无奈地道。
  昭律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因为这次显然秦姬也要去,而她绝不会放过一个展示自己的大好机会。虞婵不爱豪奢打扮是件好事,但也绝不能发生她站在秦文蕙身边不像个平级的夫人、而像主仆的情况发生。自然,虞婵的气势货真价实地摆在那里,但是总架不住有人眼拙不是?
  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下,除夕那天很快就到来了。昭律坐上首,虞婵的座位在他左手边,秦文蕙的在他右手边。宴席素来以左为尊,众大臣一看便明白了,带着自家夫人上来叩拜敬酒的时候,也一定先提樊夫人再提秦夫人。秦文蕙似乎做了些心理准备,面上表情还算镇定,看不出什么异常;而下头的秦兴思,笑得就更加像一座弥勒佛了。
  看起来倒是有些进步……虞婵在心里道。不过此时众目睽睽之下,自然不是和昭律说这个的大好时机,尤其在面前叩拜还没完的时候。
  “……恭祝王上旗开得胜!王上雄才大略,励精图治,治下定当四海升平!”
  虞婵本在想秦党之中的几人,却突然感觉有一种针刺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而等她抬起眼睛,那种目光却消失了,只听到这么一句阿谀奉承的男声。她顺着之前感觉到的方向看过去,没看到别人,只看到一个低垂着眼睑的女子随着男声落下,也道:“臣妇焦氏,祝王上和两位夫人和和美美,早生贵子。”
  她声音并不大,但音色宛转,如枝上黄鹂,撩人心弦。虞婵听她自称焦氏,一时半会儿还没回过神来,结果一侧眼,不小心看到秦文蕙的脸色,瞬间就明白了,又把目光转了回去,落在那女子身上。
  这就是那个桂姬啊?虽然就看得见一张侧脸,但还真是个美人无疑。不过这话说得可就有些不大好听了,她和秦文蕙貌合心不合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至少至今为止,前头的大臣都很识趣地没说让她们在后宫和睦相处,她倒是一下子挑了个痛脚戳。这心思,啧啧……
  不过相比于此,虞婵更想知道,她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桂荭。因为照方向推断,刚才盯着她的无疑就是下头的桂荭。而她从过来以后,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竹山,绝大部分时间都窝在王宫里头,怎么可能得罪一个连面也没见过的女人?
  但是桂姬并没有再朝她看一眼,似乎刚才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都是虞婵自己的错觉。
  虽然之后再也没出类似的事情,但是虞婵依旧吃得食不知味。她以为她该注意的都注意了,现在看起来,依旧有什么在她的计划之外。桂荭……她一定忽略了什么。
  宴席结束之后,虞婵还在想这件事,以至于洗浴出来,又发现昭律等在房里也没有引起她的惊讶。“王上,注意日子。”她含蓄地提醒道。又是一年除夕,明天初一,按理昭律还是要陪秦文蕙的。
  但是昭律并没有回答她这句话,半垂着头。虞婵皱了皱眉,心想刚才大臣们敬了那么多酒,昭律这回是真的醉了?可是她刚走过去,就有一只手拉住了她,两人一起往床上倒了上去。
  还好屋里已经供好了炭火,厚厚的床褥也已经烘过了,什么大的声响也没有发出来。虞婵被面朝上地压在下面,察觉到扑面而来的酒气里夹杂着熟悉的雄性气息,不适应地偏了偏头,道:“王上,您喝多了。”
  “我才没喝……喝多……”昭律反驳道,声音很是模糊,而眼睛里看起来也的确有些混沌。他撑着一只手半压在上面,另一只手缓缓地从虞婵的发迹线开始,沿着脸颊抚摸下来。
  他掌心很烫,但是指腹上全是茧子,是一只拿剑拿马鞭的手。那种缓慢的动作,让人的心也慢慢地跟着它走了。虞婵突然想到昭律第一次拉她起来的时候,她还在惊讶为什么一个纨绔子弟手上会有这样的东西,却原来是她一开始就该明白的。不过昭律这时是真醉了无疑,否则也不能自称“我”了。“王上,很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晚上都在想……”昭律低沉地笑了一声,“那个桂荭,你哪里惹到了,是不是?”
  虞婵现在有点不确定对方到底是醉没醉了。因为这个的确是没错的,她想了一晚上。
  “呵呵,这你当然是不会猜到的,我都不能……他……”昭律继续说,后面一句话说得含混不清,教人听不清楚。而那句似乎也不是重点,因为他接着说:“难道你以为,一个孤身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真的就有能力从魏国的包围里逃出来,毫发无伤,还正好逃到了陈国?”
  虞婵瞬间震惊了。她一直从她这边来考虑,之前和田克的一面之缘早被她忘到爪哇国去了。“难道……”竟然是田克吗?
  但是这后面半句话她没能说出来。因为昭律压了下来,用火热的唇舌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王上醋意大发,所以……
  36第三十五章 侍寝与否
  转眼间一年又过去了,春天的脚步姗姗来迟。越国各项事务都在蒸蒸日上,和去年这时候是完全不同的、焕然一新的气象。
  到四月的时候,经过多次实践,乐常经手的钢铁冶炼初见成果,造出来的刀剑之类的已经能根据各自的用途更好地控制刚性和韧性,而且总体性能在以前的基础上提高了几乎一倍。昭律一直在紧密关注进程,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差点就没在殿上跳起来。
  这结果听起来很抽象,但是想想,如果他们越国的刀比其他国家的更耐用,如果他们越国的盾比其他国家的更坚固,如果他们越国的箭比其他国家射得更远,那意味着什么?
  军队披坚执锐,复旧仇,伐无道,一雪前耻,光大越国之社稷。
  这是他的夙愿,如今看着愈来愈接近现实。
  昭律极其高兴,乐常因此连升了好几级,官封左司马,地位仅次于吴靖和秦兴思。铸造监的工匠上下都得了封赏,暗地里的封口令那就要另说了。由于虞婵和乐常的谨慎,分下工作的时候是照流水线来的,每个工匠只知道数十道工序中的其中一环,以免走漏消息。这是军事机密,提前传出去就会让别国做好准备,而若是工艺流出去就更不得了了,当然得从源头控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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