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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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的一声,我只觉得右腕一震,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力道沿着刀端反震过来,也不知道劈中没劈中。竹筏子却再一次晃动了起来,我重心不稳,直接被摔飞了出去,只是手里还紧紧地握着开山刀。这样,就算是落水了,好歹也有个拼命的家伙。
  幸亏三胖子反应及时,他自身的吨位又重,眼见着我被甩了出去,连忙扯着绳子,连拖带拽地把我从水里拽了上来。
  我趴在竹筏子上大口大口地咳着水,刚才积蓄的力量为之一空。
  王老跛子问我有没有事,我趁机对他说:“现在别管我了,趁着那东西暂时没出现,赶紧叫筏子离开这儿。再晚一些,咱们一个个谁也别想活着出这片水域。”
  他也知道事情紧急,当下挣扎着向筏子的末端跑去,一边跑一边还叫那黑瘦汉子赶紧撑竿,离开这儿。
  谁知道,那黑瘦汉子刚刚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就脸色再次一变,大叫道:“坏了,那江大王又出来了。”
  所有人都是心头一惊,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一看,立时就瞧个真切。果然就看到对面三四丈外的江面水浪翻涌,一头巨大的、小山一般、浑身乌青乌青的庞然大物正在江水里翻滚,仅仅露出来的部分就有卡车头那么大,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我一眼就看到那东西身上有一处刀伤,血肉模糊的,连巨大的青色鳞片都给崩掉了。心里不由暗叹一声,还真是现世报啊,他娘的我刚剁了它一刀,这畜生就来报仇了。
  这时候也来不及多想,我正准备站起来,就听到身后有一个冷冷的声音:“闪开。”
  我下意识地就矮下身去,就感到身边一道劲风掠过,然后就难以置信地看着一条黑色的身影从竹筏子上跳了下去!
  在没有到古渡口下乡之前,我绝对不会相信在长江中还有卡车头大小的恐怖怪物。但当这只身上长着乌青鳞片,不知道是鱼还是龙的怪物出现后,我的世界观一下子被打破了。
  但是我依然很难想象,有什么人在丝毫不借助外力的作用下,能从竹筏子上一跃出三丈远的距离,竟然还能保持不坠入江中,尤其是他中途甚至没有任何的助跑。但眼下,那个一直沉默的死人脸终于完全颠覆了我对于人体潜能的理解。此时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原来当人的潜能全部爆发后,竟然能产生如此可怕的力量!
  ……
  整个竹筏子被这股巨力踩得直接陷入江水中,然后马上又浮了上来。
  而脸上蒙着一块黑布的死人脸,却像是一发开膛的炮弹一般,在江面上划过了一道笔直的线,轰然撞向了那正向着我们游来的,江水中的庞然大物。
  一切死寂,所有人都看得是瞠目结舌。我知道,这死人脸并不会什么轻功,而是完全凭借着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量,借着竹筏子弹跃的力量,完全地爆发出来。在接近三丈的距离中,他就像是一道黑色的箭矢一般,快得简直令人无法置信。就如同一颗天外坠地的陨石,在地心引力的牵引下,狠狠地砸在刚从水面上冒出头来的乌青色巨兽身上。
  正是这一瞬,他的双脚已经重重地砸在了庞然大物硕大的头颅上了,这种融合了重力加速度的力量,实在是大得可怕,整个江面轰隆一声,像是炸开了一道闷雷。
  我似乎听到了轻微的骨骼断裂的声音,整个卡车大小的乌青色庞然大物,被死人脸这一脚巨力生生地踩得向江面砸下去。后半部巨大的尾部也猛然甩开,沉入了江水中不见了踪影。
  水花四溅,那个死人脸也被那乌青色的庞然大物临沉江前,尾部甩出的巨大反震力震得向后抛飞了出去。
  在半空中身子一纵,有些狼狈地回落在竹筏子上。
  江面上,浑浊的江水还在搅动不止,带起乌黑发臭的江底淤泥,只剩下被摇晃得快要散了架的竹筏子还在孤零零地飘荡,看样子十分惨淡。
  所有人看向死人脸的目光都不一样了,我和三胖子不由得咂了咂舌。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以王老跛子的个性,说话间都会对这小子这般忌讳,实在是人家这手实在是太惊人了,由不得你不叹服。
  我很想找机会问问王老跛子,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不过现在也不是个说话的地,只好和三胖子偷偷在私下里议论。三胖子一路上啧啧称奇,对于死人脸的评论和之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用手托住下巴,冲我撇了撇嘴,示意我看一下死人脸露出袖口半截的手,说:“看看,看看,胖爷我就说这小子不一般。你瞧瞧那手,可不是平常人能练成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由得一愣,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那人的手。这一看,果然发现了一些不同。
  他的手,实在是太白了,白皙得甚至有些稚嫩,和他本身黝黑的肤色极不相衬,倒像是把一双女人的手安在了男人的身上。尤其是他的手指都特别长,每一根都如同青葱一般,骨节却很粗大。我立马就想到了小时候在琉璃厂曾听一个卖老瓷的老头说过,古代湘鄂山区走山客倒斗的手上工夫。
  他们的一双手,自幼就在铁砂中磨练,再用秘制的药水中浸泡,反复如此,十几年后才算大成,其过程十分痛苦。等到他们成年后,一双手练得是铜皮铁骨,能够双指探洞,仅凭一根手指就能够破解许多古冢大墓里的机关暗器,稳若泰山,动若脱兔。不知道,这死人脸的手是不是自幼也是这般练成的。
  此时竹筏子已经远离刚才出事的那段江域,众人不由得都松了口气。
  只有那个死人脸一如既往地冷漠,一言不发,系在他眼睛上的那块黑色的布条,被狂风刮得哗啦啦地作响。
  我见如此,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情境,如果用后来兴起的某些词语来表达我那时的心情,那便是只有一句:“实在是酷毙了。”
  第十三章 闯入危机重重的古老龙窟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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