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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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许芮盈直接就离开了,也没吃上一口,更没和辰辰说再见。她也又不去美术班了,甚至连在走廊上碰见屋子頡时,她都不看他一眼。
  这和寒假那次的状况又不一样了,这次明明是不欢而散,可是比起生气还是难过这些情绪,她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仔细想想她也就是一时衝动,居然就又把屋子頡和潘以竣给推开——就像当年她推开吕逸均。
  她不知道自己这又是在做什么,其实就像潘以竣那天说的,只要她愿意开口说,他们都会听的,但不敢信任甚至害怕亲近一段关係总是让她寧可又把自己封闭。
  英文歌唱比赛那天,她的班顺序刚好抽到在美术班之前,平常他们班练得勤,于是她也很自然的靠着身体记忆完成表演,过程里却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直到走下台时,就和正准备走上台的屋子頡对上眼。
  其实她很想找他说清楚的,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做,最后还是把眼神给撇开不去看他。她现在这么刻意的回避,肯定又要让屋子頡误会更深了吧⋯⋯
  她要低着头经过他,却在要走过的瞬间,有片纸花落到地上,她看见后反射性的就先弯身捡了起来,接着快步继续跟着班上的路队走回观眾席的班级位置。坐定以后,她才仔细看了那片纸花——美术班的同学真的是用了心在做道具,连纸花都费心设计了好几种款式,而她现在手里的,是她跟他说过最难剪的那款。
  那时候她说她手没很巧,这款对她来讲实在太难,剪不好也怪不得她,甚至因为剪歪了,有些线稿的边线现在都还能看出来,但是他却说她做得很好,换成他也不一定能剪多好。
  许芮盈再抬头时,美术班的同学已经上舞台就定位,美术班人数本来就比一般的班级还少一点,于是从中找到屋子頡并不是什么难事。她专注的看着他表演的样子,不像她刚刚没有灵魂的模样,他果然还是笑得特别灿烂,肢体动作也很大方,欢乐的曲风很快就感染了全场。
  表演结束时,她有种他往自己这边看过来了的感觉,虽然知道在台上并不能看清底下黑暗的观眾席,但她还是小心翼翼的向着他举起手中的纸花。
  不得不说,美术班的表演在她看来很好,但或许就是她们班幸运了一点,抽到的顺序在前,一样是在表演中加入一点戏剧表演,但顺序影响观看者的新鲜感,最后她们班拿了第一名,美术班则位居第二。
  比赛结束散场后,各个班级都在礼堂外找位置拍团体照,班上因为拿了第一名兴致高昂,可她却更被拿了第二名一样正开心庆祝的美术班吸引——不管怎么说,她在美术班剪了纸花,在自己班却没帮上什么忙。
  更重要的是,屋子頡在那里。
  而梁安琦大概因为比赛拿了第一名,没再特别针对她,虽然在班上对她的态度还是不怎么样,但至少也没再怎么找她麻烦。高一剩下的半学期,她将那片纸花夹在记事本之中,依然埋头唸书,幸运的是她爸爸最近情绪也挺稳定,生活和心情都逐渐趋向平静,心无旁騖的在最后一次段考考了个校排一。
  学期结业典礼以后,因为高二就要再分组分班了,所以教室里皆需清空,她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出校园,模样看起来有些吃力。
  突然有个人靠近她,并且接过她拿在左手的提袋——还能有谁,肯定是屋子頡。
  「过得好吗?期末考考得怎么样?」许久没见却不是一见面就尷尬,屋子頡依然自然的先开啟话题,并且就和她并肩走着。
  「就那样,考得还行。」她依然回答的平淡,但却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校排一应该不只是考得还行的程度吧。」他侧着头看向她,并且瞇着眼笑。
  许芮盈愣了下,接着没忍住轻笑了下。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笑,他突然间看傻了,接着也噗哧笑出来,「有什么好笑的吗?」
  「没什么好笑的,但你也笑了啊。」
  她笑是因为,原本以为两个人从此渐行渐远了,可他其实依然关注着她,依然会到穿堂公佈栏的榜单上去看一眼她的名字。
  「也是。」他点了点头,接着又莫名叹了口气,像是做了个心理准备,「对不起啊。」
  「道什么歉?」
  屋子頡没有马上回答,两人又走了好一段路,等着某一个时间特别长的红灯时,他才再出声:「我对你一无所知,不知道你的生日、不知道你的兴趣、不知道你喜欢的科目、不知道你讨厌的老师⋯⋯甚至连你为什么有时候会在上课时间坐在宿舍后面,或是你手背上偶有的伤口是怎么回事我全都不知道。儘管如此,那天我并没有听进那个女生所说的话,只想听你说那时候的歇斯底里是为什么。」
  「我总是不知道该怎么样和你相处才是适当的,你有你的伤痛、你的顾虑,但我一点都不清楚。想了很多以后,好像只能这么说——」
  「希望你不要再害怕了,稍微依赖一下是可以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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