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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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拾从未在夜半飙车,从前在赌场时他朝九晚五,从不加班。
  没人比他悠闲。
  偏跟这位钟小姐后,不仅当保镖当厨师还要当保姆当司机。
  “再快!”钟意拍他肩膀,“你不行啊?头发弄成红色,看什么都是红灯?踩油门啊!”
  “我最烦别人说我不行!”薛拾狠踩油门,马路变赛道,他故意开得歪歪扭扭,银蛇在路上画s。
  钟意满足大笑,她降下车窗,伸手到窗外捉风。
  她转头看薛拾,路灯断断续续,橙黄色的灯光也忽闪忽闪落到他侧脸。
  车内明暗快速交替,暖色的光闪进车内又离开,钟意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刚巧前方有几支路灯坏掉,短暂的黑暗侵袭,钟意伸手拉薛拾衣角。
  “做乜?”他微微偏头,眼睛仍向前看路。
  唇上温热一瞬,只那一瞬。像蝴蝶轻落又翩然飞走。
  怎么办?
  几秒钟的呆愣,他已错过最佳时机,钟意早已缩回去。只好当是幻觉。他如泰山巍然不动,钟小姐好没成就感。
  灯光被他们甩到身后。
  像一场逃亡。
  车子拐上山道,钟平自诩长情,唯爱半山这间老宅。
  钟意嗤笑,钟家就没有长情的基因。
  老宅没人住,家里只剩下一个老管家。
  阿伯年纪大了,钟意不忍再折腾他,让薛拾扶他回房间,“阿伯,没事啦,你去休息,不用管我们。”
  二楼没开灯,月光从走廊尽头的窗户渗进来,寒浸浸的。
  月光照不到的那间正是钟平的书房,钟意挺直腰背,走廊两边挂着钟平从拍卖会上拍下的各色人物肖像。
  他们无一例外都冷冷地注视着钟意。
  钟意还记得她上一次来钟平书房的场景。
  那时她十五岁。
  什么都做不了的年纪。
  钟平将她和许秉文的关系放到明面上谈。他坦言无法接受自己的掌上明珠被一个穷小子迷得神魂颠倒。
  只有没出息的人才会沉迷感情,他说。
  无论钟意怎样撒泼放刁都没用,钟平下定决心送她去国外,要她改掉这些“坏毛病”。
  这间书房见证过钟意的屈辱,见证过她的软弱,也见证了她的无能为力。
  她像条丧家之犬,被钟平赶到国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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